emsp; “但是她好痛啊,”小应星伸出自己因为顽皮而被割裂的手指,“踩在刀尖上行走,一定很痛吧。”
他又扒拉过童话书,翻到小人鱼还没变成人的那一页插图,“而且…小人鱼是人鱼的时候,明明很好看啊……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人呢?”
如果他是王子,才不会让小人鱼受这些苦。
他会把自己的灵魂和小人鱼分享,让她能升上天国,不用舍弃自己的尾巴与嗓音。
很多时候,大人总是答不上小孩子的问题。
小应星的问题又格外稀奇古怪。
母亲只是帮他按了按被角,“这个问题,等应星长大了自己去找吧。”
‘妈妈,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但我好像……差点成了自己讨厌的王子。’
应星跟着鹤鸢,穿过一个个区域,视线永远停留在一墙之隔的人鱼身上。
他像是一名陌生的旅客,与在当地邂逅的青年一同游览。
直至楼梯处,鹤鸢往上指了指。
应星心神领会,踏上台阶。
走上的那一刻,鹤鸢立刻摆摆尾巴,一溜烟地跟着鱼群往上游。
像是在和应星比赛。
应星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健步如飞地往楼梯上跑。
楼梯上摆着的【请勿进入】被推到一旁,池子旁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泳衣的教练,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监控,时不时发出起哄的声音。
应星的声响瞒不过他。
教练转身,在看到来人时露出一个揶揄的笑。
“好看吗?”
他看向正在朝这边游的鹤鸢,状似无意地透露:“这家伙连着一个月都来练习,进步神速,我都想雇佣他留下来表演了。”
就算是星际时代,人们对美的追求也从未停止。
就冲着鹤鸢这张脸,他只要能在水下憋气,什么动作都不用摆,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观看。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于鹤鸢而言,应该算长的了。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难题能困扰他一个月,也只有精益求精、想要展现更好一面的想法能让他练习这么久。
几滴水花溅到应星的脚边。
出水的那一刻,鹤鸢咳嗽了几声,又用手抹了把脸,将湿.漉漉的刘海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脸上带着憋气太久而泛起的红晕,又有海水进入眼球而洇红的眼尾。
看起来像是哭了。
鹤鸢甩了甩发上的水珠,双手撑着池壁,水润的眼眸向上望。
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与应星脑海中对人鱼的幻想重叠。
多彩的鱼尾在水下摆动,波光粼粼,将他吸入不切实的梦。
应星蹲下身,双手扣住鹤鸢的手臂,拉起这条最漂亮的人鱼。
洁白的浴巾被扯下,盖在鹤鸢的头顶,也盖住了应星。
应星的力量出奇的大,一只手就轻松地把鹤鸢抱起。他不顾那些还未擦干的水珠,将鹤鸢抱在怀里。
灼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吹去一些水珠,冷热交替,鹤鸢在他怀中瑟缩了一下。
湿.漉漉的手环住应星的肩膀,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应星哥,你喜欢这个惊喜吗?”
“喜欢。”应星几乎是立刻回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坚定。
“……对不起。”细弱蚊蝇的声音在鹤鸢的耳畔出现。
“欸?”鹤鸢疑惑地抬头,嘴唇快要贴到应星的下巴。
他身上的水快把应星浸.湿大半,两个人都像是进水泡了一遍。
应星哪里对不起他了?鹤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你为我做了很多事。”
‘我却什么都没回应。’
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想的那条路才最适合鹤鸢,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鹤鸢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鹤鸢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他为什么要因为自己那可笑的顾虑而不断推拒鹤鸢。
这样的他,和小时候讨厌的王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个绝对道德的借口。
“都是我自愿做的,哪里扯得上‘对不起’了?”鹤鸢满脸茫然。
他又说:“谁规定一个人必须要事事有回应?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每天光是回消息就回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去做别得事情。”
“按照这个道理,应星哥岂不是每单都要接?那你还挑什么价格?”鹤鸢振振有词,巧妙比喻。
应星唇角上扬,阖上的双眼挤出一滴泪。
滴在鹤鸢白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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