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浩于是转过头,说:“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下……”话说一半,视线从在场的摄影机扫过,他薅了把头发,声音一转,说,“没什么事,我就想问你之前为什么挑那首歌?”
他指的是互选代表作的时候挑歌的那事。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张明浩略微抬眼,动作稍稍一停后暂时放下手里的笔,说:“我第一次认真听你歌的时候就听的这首。”
和宋叙在同一个时代是一件很让人绝望的事。他从第一次发专辑就撞上这个业内公认的天才的时候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件事。
专辑热度和销量都被碾压,之后接连好几次都和大奖失之交臂,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在台下看着人在台上领奖,不断领奖。
在撞上这个人之前,他是有天赋的歌手,各种奖项得了不少,有超出同时间其他歌手一大截的粉丝基础,大唱片公司主动邀请合作。在遇到人之后,之前的各种优越的条件变成经纪人拍肩说的一句“宋叙要出新歌了,这次避着点他,时间延后”。
所有人都默认他比不过宋叙。
出于那么一点从小就经常当第一的优等生的自尊,漫天都是宋叙的消息,宋叙的歌,他却一次都没去听过,天然地抗拒。
“然后有一次我们出歌又给撞上了,奖项也撞了,那个奖只有一个获得者,你得奖了,我没有。”
手里的笔转了一圈,张明浩笑说:“得奖的那歌就是这次挑的那个,当时我很不服来着。”
那是相当认真准备的一首歌,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拿奖去的,因为不服,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那次之后一上头,他去听了压自己一头的歌。
然后听了就冷静了。无论是调子还是立意还是叙事角度全都很新奇,风格鲜明到一时间很难想到任何能替代其的曲目。
他认真准备,对方也有在仔细打磨,同样用心的同时对方天赋高他一头。自己输得并不冤,没什么好纠结不服。
从那个时候起,比较就变成了追赶。做不到比肩,他想至少有一天能够同时站在什么领奖台上,和人平等又敞亮地认识一下,让对方注意到背后还有他这么个人。
后来还真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只是当晚他到场,被主办方告知,对方因故只能遗憾缺席。
然后“宋叙”就消失了,账号永远地停留在暂时暂停一切活动的动态。
这一停就是几年,直到对方和夏阳的舞台突然霸占热搜好几天。这次节目里突然从陌生人快进为临时搭档也在意料之外。
“……”
没想到随口的一个问题居然扯出这么个辛酸过往,疑似在关键时候缺席的宋叙本人从沙发上坐起了。
坐正坐直得还有模有样,他挠挠头,伸出手进行了一场迟来的相互认识,说:“你好,我是宋叙。”
张明浩原本只是因为他这么问了,于是顺口回答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对上投来的视线的时候一愣,之后同样从椅子上站起,三两步走过来握住伸出的手:“你好,我是张明浩。”
面前伸出的手微凉,并不是完全养尊处优的手,带着些薄茧,像是经常握笔或者做其他什么事造成的,真实感十足。
几年前独自站在领奖台上的自己应该很难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身体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迎着透光的浅灰瞳孔,张明浩也跟着笑了下。
“所以,”看着人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宋叙诚恳地握着手,小声问,“真的不能帮我写两段吗?”
“……”
额角当即狠狠一跳,张明浩咬牙笑着言简意赅道:“做梦。”
期待落空,只能和填词硬耗的宋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啪叽一下倒沙发上,又拿着纸和笔翻滚着,和毯子一起翻到地上地毯上。
像一坨阴暗翻滚的烂泥。
张明浩看着额角和眉眼一起抽抽,一拍额头,迅速推翻之前的所有话,说:“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种人。”
烂泥短暂抬起头说声没礼貌,之后又瘫了回去。
实在看不过,经纪人总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疼,不忍地别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两天的准备时间,其中一天半都在填词,两辈子都最痛恨填词的宋某在细化完所有歌词后吐出一口快要不行的气,集合当天完全是拼着最后一点老命去和其他人会和的。
因为这几天还有再次下雨的概率,为了昂贵的设备着想,节目组临时把现场改到了度假村的专属音乐厅里。
音乐厅本身的装潢已经很雅致,不需要废功夫再仔细去布置,对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来说还挺友好。
知名度在经过前几次的舞台后已经打开了,提前透露太多内容反倒会影响后续的正式节目的收视,这次现场没有直播。
没有直播,容错率一下子就高了不少,好几个嘉宾松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不少。
上次上台抽个第一,这次上台抽了个倒一,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守恒了。音乐厅自带座位,连椅子都省了,宋叙坐在第一排,和自己好搭档一起边听台上声音边悄悄低头看两眼前几个小时刚新鲜出炉的词,一直到上台的前一刻还在瞅。
短时间内他们出了两三版词,改来改去到最后已经很难分清最终版本和之前敲定的版本,脑子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打架。
好在虽然在台下的时候各种不靠谱,一唱一个口糊,甚至把自己给唱笑了,但上台后两个人还像是那么个样子,越正经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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