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钢铁,所及之处,山石崩裂。
柳观春心知肚明,蛇尾这样大的力气,若是挥至人身,不必直接触碰,仅仅是鳞甲带起的罡风,都能将肉眼凡胎的人身瞬间撕成碎片。
幸好柳观春反应敏锐,很快执着长剑凌空跃开,后撤了一步,避开袭击。
妖蛟扑空,它怒不可遏。
眨眼间,妖蛟朝着柳观春所在之处喷出成团的毒液。腥气顿时弥散开,两侧的松木长草顿时摧枯拉朽一般粉碎成粉屑。
柳观春没有遮掩口鼻的法器,她不慎嗅到一些毒气,妖蛟独有的麻痹毒素几乎无孔不入,侵入她的体内。
柳观春逃跑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有些力不从心。
没等她从袋子里摸出传信纸鹤,鳞尾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空扫来。
“哗啦!”
柳观春的腕骨被刀刃一般的甲片割伤,剜开巨大的口子,鲜血泊泊涌出,像是一条条血线,濡湿了一整张纸鹤。
柳观春的手腕筋脉给妖蛟割断了,她拿不起剑,更别说捡起纸鹤。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只能打开纸鹤的留影功能。
纸鹤华光大盛,徐徐展开,将眼前的景象逐一记录在内。
柳观春强行撑起身体,长叹一口气。
若是想寻人帮忙,恐怕这封纸鹤得发给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她狼狈受挫的样子,会被留影清晰记录,供那么多人观瞻欣赏……
想起来还真是丢脸。
但生死关头,柳观春也顾不上这些。
她只盼着自己的人缘这么差,师兄姐们也会点开她的纸鹤,不然她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
纸鹤记录好眼前的画面后,柳观春又在收件人那一栏,多添了江暮雪的名字。
大师兄虽性情孤冷,但他对待内门弟子还算关怀备至,凡是同门向他请教,他都会抽空指点。
柳观春答应过唐婉,不会接近江暮雪。
但危急关头,她最先想的是自己活下来……
只要能活下来,她决不会再联系江暮雪。
今日是个意外。
做好这些,柳观春再次咬牙爬起来。
她从水晶珠里摸出一颗疗伤的药丸,咬碎了咽下,试图用灵力修复断裂的经脉。
可她的境界太低,吃再多的丹药也是徒劳无益,除非就地打坐调息,借助天地灵气疗伤。
大妖近在咫尺,若不是柳观春顺势滚进一道狭窄的石缝,她早就葬身蛟腹,哪里还有时间传信。
可这一座山峰禁不起妖蛟剧烈的碰撞,很快就要崩塌。
留给柳观春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撑到援军来临的那一刻。
思及至此,柳观春眉眼凝重,最终她从珠子里摸出一把止疼的丹丸,统统塞进嘴里。
若是无知无觉,她就能强行拿剑迎敌,再撑上一刻钟。
但是这样做,也有极其惨烈的后果。倘若柳观春不慎心脉受损,力有不逮,偏她还不自知地缠斗下去,那么反噬之力将会损伤她的五脏与四肢。
等止疼的药效过去以后,柳观春的髓海会如火烧灼,她的躯体会如重斧劈砍。
那时候,柳观春将置身炼狱,痛不欲生。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有什么选择?
必须赌一把。
柳观春握住手中银剑,掌心用力之时,鲜血亦喷涌而出。
她的意识变得迷离。
血液滴落之时,剑势裁风,竟让柳观春无端端召出雪灵根的灵域。
霜花遍地,银花火树。
如潮涌至的风雪,霎那形成一股白色的巨浪,涌出石缝,袭向远处蠢蠢欲动的妖蛟。
不知大妖为何看到这一股风雪,竟发出又惊又怒的嘶吼。
它更为愤怒地卷上柳观春,石破天惊的一道冲击,自柳观春的灵台,兜头覆没。
她高举起银剑,努力挡住头顶猛烈的煞气。
可柳观春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弟子,能够挡住这一袭击已是不易,想要克敌制胜,确是有些痴人说梦。
她咽下一口唾沫。
鼻腔已有绵绵的痛感袭来,柳观春不用看都知道,定是流了很多的血。
偏偏这只妖蛟不以常理出牌,趁着柳观春抬剑格挡的时候,它竟故意抖开长尾,从后方偷袭。
柳观春不过孤身一人,如今背腹受敌,只能硬生生受着。
她感受到一股强势的冲击,自她的脊背钻入。哗啦一声,裂开她的衣帛,贯穿她的胸膛。
不痛,但手脚更加用不上劲儿了。
柳观春瞠目结舌,她低头,还能看到一截掺杂血肉的蛇尾在得意地扭动。
没力气了。
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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