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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牧年往旁边一瞥,触碰到那深陷的眉眼后,主动跟人打商量,“要不,过几天......周末行么?”
“就今天。”卷毛很坚持。
迟牧年又像刚才那样拒绝,“不行。”
嘴上说不行,心里已经在思考一会该怎么和迟北元说,或者让迟北元陪他一块去,认了门以后晚点再过来接他。
左右都是一个幼儿园的,去同班同学家蹭吃蹭喝也没什么。
迟牧年正原地发呆,手腕很快被人轻轻握住。
卷毛的小手掌靠近虎口那儿有点肿,应该是中午被狗追的时候伤着了。
迟牧年于心不忍,食指在那凸起的地方摩挲瞬,道:“去,不过要等我爸爸过来。”
“我得跟他说一声。”
“好。”卷毛这回答应得很快,说完还冲他笑了一下,是真的在高兴。
他笑起来很好看,像是沙滩上的一块宝石,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江旬,走了。”走廊另一边,中年女人拎着袋东西,把自己的羊皮小包拉链扣上以后朝这边喊,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语速很快,但每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楚。
卷毛拉着迟牧年的手瞬间收紧。
腕子突然被用力攥住,小孩劲不小,卡着手腕那肯定疼。
但迟牧年现在没有半点感觉,只看着旁边的男孩,宛如灵魂出窍。
半晌才悠悠开口,表情有些诡异:
“你叫江旬?”
卷毛抬头看他,闪过一丝疑惑的目光,像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叫江旬。”迟牧年又问了一遍。
“恩。”
迟牧年站在原地没动,像被钢条钉在地上:“哪个江,哪个旬?”
江旬看了他一会,从口袋里把刚才的铭牌拿出来:“给你。”
迟牧年全然不顾旁边站着的几个大人,直接握手里。
粉色小花朵上印着两个字,让他从脚底到脑仁子瞬间冰凉。
感觉扒在自己腕上根本不是个小孩的手,而是一条盘旋着的毒蛇,此时正吐着杏子,一点点喷在自己的脉搏上。
有那么一瞬间,迟牧年好像连自己后半辈子全看清楚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其实谁都没骗过他,他没问过卷毛的名字,也根本不会把这样的小孩和江旬连一起。
瘦成这个样子,被狗撵来捻去的可怜幼崽居然是书里最大的反派!
这个世界还正常吗……
他不会穿错书了吧……
迟牧年一动不动,都快忘记呼吸是什么感觉。
“小朋友,我们要回家了。”旁边的中年女人见他快要把人铭牌揉破,皱着眉道。
迟牧年没吭声,倒是江旬先开了口,“他今天要来我们家。”
“要来家里,谁说的?”中年女人眉头拧得更深。
“我说的。”江旬扬起脸,看着女人的眼睛:“因为那是我的家。”
中年女人忽然没了声音。
旁边的生活老师见迟牧年脸色,皱眉问,“年年你怎么啦?快把铭牌还给小旬。”
迟牧年先是没动,后来默默抬起手,把江旬的手指头从自己腕上一根根掰下去。
他全程没看江旬的眼睛,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看向他的目光里先是失落,眼眶逐渐发红,带着不解和愤怒。
迟牧年压根什么都不想理。
他现在只想跑……
迟北元赶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这一幕——
他儿子抱着门口大理石柱不撒手,另一个小孩正趴在地上,两手拽着他儿子裤头,死都不放开。
“我不去你家,我不要去!”
“你......你放开我听没听见,呜呜呜呜,我要找我爸爸。”
“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你快点放手!”
“别,别扯我裤子!”
......
俩小孩都在哭,脸涨得通红,四只鞋子全被他们蹬掉,一边一只掉在台阶上。
他儿子看到他以后,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裤子也不要了,从柱子上滑下来,光着屁股扎进迟北元怀里:
“爸!”
嗓子一憋,跟嚎丧似的。
迟北元目瞪口呆,旁边已经有老师过来解释:
“迟先生,事情是这样。”
“小旬他吧,一定要年年今天去家里玩,迟牧年不愿意,要跑,小旬不让,他们俩就打起来了。”
其实说是打也不准确,完全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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