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妖尊醉眼朦胧的看了过去。
沈仪悠然四顾的模样,让它都不禁怔了一下,对方这幅姿态,怎么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待缓过神后,它狞笑一声,顺手抓起了旁边的漆黑三尖叉:“这是哪路神仙,来咱们这儿找刺激来了。”
另一位羊头妖尊却是按住了它的兵器,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仪:“天塔山太虚真君?”
它们常驻周围,偶尔也要打探下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似那立下仙祠的事情,自然也是听小妖回禀过,再加上以某种手段掩去面容的特征,让它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人的身份。
“这里是清光洞舒羽真君的道场,你来错地方了,还请回去吧。”
当然,就算是认出来了,也并没有让这羊头妖尊太过在意,毕竟皆是同境修为,论实力,它们四个都不弱于对方。
至于论背景,它们虽是妖魔,却有舒羽真君这靠山,此人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却不算三仙教的教众,孰高孰低还不好说。
只不过没有真人发话,它们有差事在身,倒也没必要多生事端,随便打发走便是。
面对这大妖客客气气的话语。
沈仪却是仿若未闻,在以神魂搜查四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他重新将眸光投向四头大妖。
辰义不是没见过这种眼神,但大多都是在妖魔的身上出现,那是一种在看食粮的姿态,平静中又莫名显得有些渗人。
可以是怨愤,也可以是杀意,但却是如此漠然,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
这种以生灵为食的神情,怎会出现在一个心怀苍生的镇南将军脸上。
“……”
神虚老祖感慨的瞥了眼这条小白龙,对方大抵是万妖殿中为数不多没有得罪过主人,却被收了进来的存在。
真是没挨过揍,不知道自家这主人下手有多狠,有够幸福的。
沈仪的眼神,显然是让这几头妖尊有些受刺激,便是最稳重的那头羊妖,脸色也是渐渐有些难看起来,缓缓移开了按住同伴兵器的手掌。
直到它发现青年手中多出了一枚通透的玉镜。
“灵宝?!”
羊妖眼皮剧烈跳动起来,酒意也是瞬间清醒大半。
这种东西,便是那些寻常的金仙座下嫡传弟子,都未必单独能拥有一件,只能要用时从师门请出来。
对方不过是半个灵虚洞弟子,怎会手持如此重宝。
而且祭出法器,那就是要动手的意思了。
方才还欢声笑语不断的洞府内,气氛倏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呸,你还来劲了!”
率先跳出来的大妖,脸上狞意更甚,倏然攥紧手中三尖叉,作势欲要扑杀,实则却是想借机先离开这狭小的洞府,是斗还是逃,需看看情况再说。
然而它刚刚跃起,雄壮的胸膛上便是多出了一只素洁的长靴。
轰!
巨大轰鸣声中,石桌当场碎裂,那大妖被死死踏在地上,三尖叉落地,惊惧不定的抬头朝青年看去。
“仙师,舒羽真人可没有想过要您的道场!”
羊妖见势不对,赶忙出言解释了一句,但它话音尚未完全出口,便是被对方淡然打断。
“可我想要他的道场。”
沈仪干脆挥镜,便将这些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大妖尽数装了进去,接着将玉镜轻轻一抛,随意道:“做了它们。”
话音未落,那小小的肉太岁已经狞笑着跃出。
辰义知道这位“前辈”境界高深,可直至那靛青色的肌肤肆意生长,疯狂朝着镜中涌去时,它方才反应过来,这位以南皇自称的大妖,究竟恐怖到了何等程度!
便是曾经负责攻破北洲的那群妖魔中,也很难挑出能与对方比肩的存在。
而这样一尊骇人大妖,平日在主人的面前却是只能装乖卖萌,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仪随意挑了座还算完整的石椅坐下,压根不去看半空中的玉镜。
分明一身白衫,仙风道骨,可落在辰义眼中,无论神情还是姿态,皆是显出几分邪气凛然的味道,与它想象中的神朝大将军形象完全就是两码事。
很显然,这种抄家灭门的事情,主人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轻车熟路,过程行云流水。
并没有让人等太久。
很快,那宝镜便是重新绽放辉光,变回肉太岁模样的南皇从中蹦了出来,一点不费力道:“回禀我主,都办完了。”
“嗯。”
沈仪瞥了眼面板上跃起的提示,顺势起身,朝着洞府外走去。
相较于从百姓身上刮那点皇气,果然还是收割妖寿方便多了,四头妖尊,又是三万多劫入账。
他带着神虚老祖和辰义径直踏入太虚,却将南皇和那枚玉镜留在了原地。
“啧啧。”
南皇手持玉镜,将一片狼藉的洞府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佳肴温热酒正香,端的是个请君入瓮的好地方。
“慢慢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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