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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望着玻璃中的自己,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伪装。
那笑容带着一丝近乎讽刺的轻松,又像是彻底的认命了。
比起死在那个脏臭不堪的厕所,被人活活打死,再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弃,坐牢反而变成了个相当不错的结局。
“坐牢啊,也挺好的。”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可是,那笑容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便逐渐僵住。
柳泽真也微微倾身向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玻璃里的自己身上。
那张脸,面容肿胀、青紫交杂,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衣领褶皱不堪,袖口泛白磨损,一副残破得近乎丧尸的模样。
——这还是我吗?
他怔怔地看着,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无数片段。
——研究室里,和导师讨论数据,认真做笔记的自己。
——父亲葬礼上,一身孝服跪地不起,表情麻木的自己。
——母亲病床前,拎着打包好的便当,满眼担忧的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低声喃喃,像是在问玻璃里的那个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明明一年前,还不是这样。
仅仅一年,生活就将他推入了深渊,扭曲成现在这个陌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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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真也的父亲,是证券分析师。”
刚才负责审讯的警察离开审讯室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站在圆桌旁,向坐着的两个年轻男人汇报着调查到的信息。
警察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语气有些凝重:“泡沫经济崩盘后,原本炙手可热的股票和证券全都成了废纸,他的父亲赔得血本无归。因为受不了打击,从高楼跳了下去,连遗言都没留下。”
“折价变卖了家里的所有资产,柳泽真也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警察翻动资料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虽然日子比以前苦了不少,好歹还能勉强过下去。”
“直到五个月前,他的母亲被查出了胃癌,还是三期。治疗费、化疗费堆积如山,像个怎么填都填不满的窟窿。”
说到这里,警察顿了顿,似乎也在感慨:“所以……可能是这样,他才会走上这条路吧。”
说完,他才弯下腰,双手将资料递给一旁的黑发青年。
——公安和警察有本质上的不同,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两者一向不睦,但必要时也必须配合。
不过公安的地位终究是特殊的,所以即便这位警察心里对公安的介入再怎么不满,也得表现得毕恭毕敬。
诸伏景光接过资料,低头随手翻阅,指尖缓慢摩挲着薄薄的纸张。
那一连串“成绩优异”“品学兼优”的评语,和干净得如白纸般的履历,让诸伏景光的眼神变得晦暗。
一个原本应该站在医院里救死扶伤的人,如今却成了贩药的嫌疑犯。
他垂下眼,手指无声地收紧,纸张被揉出细细的褶皱。
柳泽真也的遭遇,确实令人唏嘘,可是——
“可犯罪就是犯罪!”
不等诸伏景光开口,降谷零的怒声骤然响起,语调不高,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
“他可怜,那些从他这里买到药,吸食上瘾、走向毁灭的受害者们,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诸伏景光侧头望了一眼降谷零,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嘴角处的弧度一闪而过。
“......但现在的情况,很难给柳泽真也定罪。”
诸伏景光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旁边怒火中烧的幼驯染,“你先看看吧。”
降谷零猛地接过,翻开几页,视线飞快地越过一行行文字,脸色却越发阴沉:“证据链严重缺失……柳泽,作为实习医生,拥有处方权……那些药品的来源,居然全部合法合规!”
降谷零冷笑一声:“那些买家,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作证。”
但比起这些,最令他生气的还是上面的态度——没有人死,因为资金困难,所以这件事就不值得被重视,不值得再去深究,最终的结果变成了搁置。
降谷零不甘地咬紧牙关,眼里满是逼仄的怒意:“我们拼死拼活查到的人、线索,最后就因为一句‘不值得’被一笔勾销?!”
“那什么时候才值得?!”
降谷零猛地一把抓起资料,狠狠甩在桌上,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开:“等药品滥用彻底失控,成片死人,连新闻都压不住的时候,才值得去管吗?!!”
话音落地,纸张散落,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下来。
红隼会的事没有一点线索,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昨晚,是库拉索最先开口,面无表情地吐出那句:“垃圾就应该被送到垃圾场。”
她提议将柳泽真也送到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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