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绿幽幽的光点在周驴儿面前排列整齐,黑团团一下子吃惊了,“这也能排队?”
它还没来得及比画,却见这五个光点就像是连成一根丝线,落在它的爪子前。
它就忍不住好奇的伸出爪子去捞。
它一碰这根丝线,就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拖着自己走,这时候周驴儿嘻嘻一笑,轻声道,“黑团团,我们走,你不要用力。”
“驴脑袋好像有点门道啊。”
它惊讶的看着周驴儿,看到丝线的一端好像透过屋面,到屋子里去了。
下一刹那,它觉得浑身一轻,好像和周驴儿一下子陷进了屋面,它下意识的扒拉了一下屋面,却什么都没有扒拉到,好像穿过了一层雾气。
眼前出现的不是什么寻常人睡觉的房间,却是好大一个佛堂。
一个衣着华贵的六十来岁的男子就跪在佛像前方。
这个佛堂特别高,好像接到天上。
黑团团仰着头看,却看不到佛像的脑袋。
“什么呀!”
它转头看了一眼周驴儿,发现周驴儿满脸得意的样子,它就反应了过来,“我们这是在他的精神法域里头了?”
周驴儿朝着它挤了挤眼睛,笑道,“他就是个普通人,哪算得上什么法域。”
黑团团倒是肃然起敬,比画道,“你居然能够借着阴物和阴物的气机感应,就能让自己的精神力和他的精神力产生连接。不对,还拖了个我,你这不是一般的驴脑袋。周驴儿,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了,是你和我,还有阴物和他的精神力一起造成的域场,这就叫精神法域。”
周驴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是吧,还行吧,不过我这脑袋摸着不如你的脑袋摸起来舒服。”
“真神奇!”黑团团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厉害人物都见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个进入别人的精神法域里头,它还是第一次,它发现自己原本都不认识这个跪在佛像前的男子,但现在它却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人是谁,好像很熟的熟人似的。
这个人叫做晋九龄,是西市里最大的丝绸商人之一。
“周驴儿,大晚上的他不好好睡觉,跪在佛像面前做什么?”黑团团忍不住比画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做梦吗?”
周驴儿这倒是有点不确定了,“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做梦,也可能是他脑子里一直有的东西?”
“他脑子里不打算盘好好做生意,没事就在求神拜佛求生意好吗?”黑团团感到很不理解,但它顿时又觉得周驴儿这驴脑袋真的好厉害,这种精神法域真的很神奇,它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晋九龄为什么深层的精神意识里会跪在这大佛面前。
这个晋九龄的确是在求神拜佛,但不是求生意更好一点,而是在求佛保佑,让厉鬼别害自己。
“佛祖保佑我,别让那张工头的闺女来找我啊,真和我没关系啊,我就是省点工钱,城里哪个人家不想办法省点工钱,我哪知道克扣了点工钱而已,她怎么就会想不开呢?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老搞动静呢?”
黑团团看到眼前的大佛奇异的扭曲,原本安静的佛堂变成了一个到处都是人的大院子。
大院子将近完工了,晋九龄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他沉着脸站着,脸色好像比他的袍子还黑,他的身前跪在一个工头,就是他说的张工头。
张工头磕着头让他按足数支付工钱。
他却敲着旁边的柱子,在料峭春寒里眯着眼,“你听听这木头的声音,这是湿料,我要的是干料,你这湿料干了要瘦一圈,能一样吗?”
看着拼命解释面色越发苍白的张工头,他斩钉截铁的吩咐身旁的管事,“扣他们三成工钱。”
黑团团眼前的画面不断的变化。
“爹,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他知道是下了雨,他就等着下雨过后才和你结账。”
张工头的儿子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姐姐,张工头的女儿哭着出了门,她到了药铺,手里的钱袋子倒出的钱却连付一帖药的钱都不够,药店的伙计看她可怜,偷偷给了她两贴药。
她在回来的路上,将这两贴药放在井口边,然后跳到了井里。
晋九龄喜滋滋的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看看,让人布置假山,听到了这个事情,他马上吩咐吓人,“快往地基边上多浇点糯米浆进去,墙角牢靠,什么阴气都进不来。再去请个人来做做法。”
黑团团看得忍不住比画,“周驴儿,顾十五的道理是对的啊,这种人帮什么啊,我都想打死他。”
周驴儿正想说话,他们周围却刮风下雨打雷了。
新建的院子已经入住了,气派得很。
有个妇人急急忙忙的朝着院子里的藏宝楼走去,她是晋九龄的妻子,这个建着藏宝楼的院子,晋九龄是不给下人们进的,有一层的窗户开着,为了通风散气所用,雷雨天气里,她急着去关,但是刚刚进了院子,她就听到楼里有女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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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之中好像看到有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
她受了惊吓,自己也被暴雨淋了个通透,从此一病不起。
养了大半年不见好,到了冬里,黑团团和周驴儿看到这个妇人开始咳血。
晋九龄在书房里偷偷见一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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