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又想要还想要,基本上都是一场空,所以姜冏也没想着要依靠自己手下这一点兵马就要攻坚克难,全歼程昱。
如果是在平地较多,并没有不需要考虑后勤粮道的情况下,骑兵的活动范围自然可以扩大很多,但是现在么,受限于要守护西向的渡口和关道,姜冏就走不开,也没有太多腾挪的余地。
自从双方对垒开始,曹军的一切布置,都是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从昨天开始,曹军似乎就有了一些动作,兵卒也不再和姜冏手下的斥候游骑争夺战场空间,而是缩到了营寨,以及营寨后面,不知道在做一些什么……
姜冏没想出来曹军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正在姜冏思考之时,几个羌人模样的小头目,便是大踏步的朝着这里走来。
在姜冏的队伍之中,有羌人,也有汉人。虽然按照骠骑大将军的号令,羌人汉人之间都是打散了在队列之中,但是毕竟先天上的聚拢效应,还是会让羌人和汉人不自觉的就凑一起。就像是后世到了外地听到了乡音就不由得热情三分一样。
毕竟羌人在斐潜没到关中之前,就已经保持了几百年的部落传统习俗,也不是说两三年内就能完全扭转和消除的,毕竟还需要一个过渡的时间。
一看这几个羌人军校前来,姜冏护卫就知道他们是要来找姜冏的。这两天因为双方对峙,不得寸进,这些羌人头目军校就多少有些不对劲起来,相互之间也嘀咕着,和汉人军校只是遵守号令大不一样。
羌人的文化程度,甚至比汉人还要更低。
甚至在有些羌人的部落里面,至今还留存着用绳结来记事,用萨满来祈祷的习俗。
对于这些羌人来说,天下大义,山河一统什么的,根本就不懂,他们对于眼前的战争的认知,更多就仅仅是打赢了,有战利品,有赏钱,回家买牛羊,或是带给家人族人更多的物品等等,属于物质方面的收益。
所以没得打,或是没有战利品,羌人就坐不住了。然后按照羌人的习惯,就来找他们的『大头目』姜冏。
不是说他们要来反对,或是来威胁,而是他们要从『大头目』这里得到一些解释,然后他们才好去对他们周边的羌人进行沟通。
几个羌人在土岗下面相互嘀咕了一阵,似乎是推让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羌人头目站了出来,向姜冏行礼,扬声喊道,『尊敬的头领,我们有一些话,想和头领说说……』
姜冏看了一眼,吐出了草根,『行吧,上来吧。』
几名羌人走上了土岗,向姜冏行礼,『尊敬的头领……』
『行了,』姜冏摆摆手,『不用这么多礼,你们也知道我习惯,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事,说事。』
年长羌人头目陪着笑说道:『头领,你也是和我们一样,从陇西而来的……我们有什么话,也不瞒头领……依我们看,就在这里和那曹军对峙,就算是打赢了,如果不能再进军向前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好的功勋,没有多少战利品可以拿……我们都是响应骠骑的召唤而来,骠骑大将军让我们去哪里,我们也愿意听从骠骑大将军的吩咐。战场上搏杀,也没有半点的退缩害怕过……可是眼前么,这打又不打,走又不走,光在这里耗着……不知道尊敬的头领,现在这战事,到底要打到几时?』
姜冏斜着眼珠子,看着这几名羌人,然后忽然笑了出来,『你们有什么打算,说就是了,大家都是爽爽快快的,少绕什么弯子!难不成你们还信不过我?』
几名羌人军校相互看了看,然后抚胸为礼,『我们当然信得过头领你……我们几个也和一些兄弟谈过了,打曹军,我们没有二话,就算是脑袋掉了,也是天神的意志……可是坐在这里等,什么都没有……头领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出来打仗,就是为了给家里的族人带去战利品……现在,现在……』
迎着姜冏渐渐冰冷下来的目光,羌人军校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在年长羌人身后的其他几个头目,也是低头避让姜冏的目光,一个个多少都有显得有些尴尬。
『说啊,你们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姜冏追问道,『痛快些。别吞吞吐吐的像是个娘们。』
『……我们商议了一下,如果还在这里干坐着……』羌人头目低着头,『我们想要回河洛去,重归骠骑大将军的麾下……反正在这里也没事情干,到时候打完了……我们的功勋战利品都比河洛的羌人要少……族人还不笑话死我们……不是我们不遵从军令,是这么干等着,实在是……』
年长的羌人头目讷讷的说完,就算他是大家公推出来的领头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神色尴尬到了万分,目光左右转开,就是不敢迎着姜冏逼人的目光。
姜冏凝视他们半晌,突然哈哈一笑,『理解,理解!明白,明白!』
姜冏摆摆手,『大伙儿都是从陇右陇西出来的汉子,哪能不明白你们说的事?我现在当这个头领,不过也是这一段时间才提拔起来的,不值一提……不过我之前也是在陇西待过,也知道你们的问题……所以,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想的?』
羌人头目他们默然点头。
姜冏咧着嘴笑着,只是笑意当中嘲讽的成分更多,『你们的想法啊,我都能理解!不过么,有一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来,也不仅仅是你们出来打仗,对吧?之前肯定也有很多人和你们现在一样,在外面打仗,然后给家里,给族人带去战利品,对吧?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么?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给家里给族人带去那么多的东西之后……你们现在有什么变化没有?嗯?我是说,像是汉人一样的变化……』
姜冏张开手臂,『你们看,汉人一样的变化,就在你们的身边……一样都是在陇西,一样都是在这一片的土地上,一样都是在这样一个天空之下……』
姜冏脸上的讥讽笑意越来越明显,『说实在的,我理解归理解,但是我觉得你们这样的想法很愚蠢!为什么待在这里?难道我不懂得往上冲,往死命打么?反正是你们的性命!为什么要在这里等?还不是想要多保存一些兄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