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阮秀笑眯眯,缓缓走到小米粒身边,弯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接过她的一大捧瓜子。
阮秀斜眼瞥了瞥那战战兢兢的泓下,以心声问道:“你就是这么当的落魄山一分子,只会混吃等死?还不离湖出山去走江,是打算等我先死了再说?”
泓下脸色惨白。她哪敢有这等心思?真是要冤枉死她了。
阮秀说道:“在我离开后,你立即滚去走江。”
泓下牙齿打颤,只能轻轻点头。
周米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嗑瓜子的秀秀姐,再瞧了瞧泓下姐姐,轻声问道:“秀秀姐,怎么泓下姐姐好像有些怕你啊?”
阮秀笑道:“胆子小呗。比米粒还小。”
周米粒本来想要笑,只是秀秀姐在说泓下姐姐,她就没笑,还不忘伸手在身前,朝泓下姐姐偷偷摆手,示意没有的没有的。
阮秀说道:“咱们去神秀山那边玩去?”
周米粒为难道:“我刚到一会儿,还没跟泓下姐姐聊几句话呢。”
阮秀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坐一旁。”
最后黑衣小姑娘坐中间,毕竟泓下哪敢坐在阮秀身旁。
阮秀在听过一个关于哑巴湖的故事后,摊开帕巾,拈起一块糕点,递给小米粒。
周米粒立即懂了,摇头晃脑先吃糕点,然后讲个关于好人山主的江湖故事!
好人山主的故事多得很,她有一大箩筐哩。
像上次她说陈好人与自己偶遇山精,吟诗不成,结果给它们撵出洞府,秀秀姐就可开心了,周米粒是第一次见她那么笑呢。
那会儿的秀秀姐,从真好看变成了最好看。
杨家铺子。
杨老头请来刘十六,帮忙护阵,还喊来了阮秀。
刘十六是当真有些无奈了。
先前不碰头,也就罢了,这会儿面对面,确实古怪。
何况还要再加上那个当年双方大有渊源,却由于大道歧路最终不太对付的“李柳”。
小师弟长大的这地儿,怎么回事?
杨老头突然望向阮秀,从腰间摘下烟杆,说道:“给你吧,帮忙转交给他。”
阮秀点头,接过杨老头抛过来的老烟杆。
刘十六顿时眼睛一亮,有些笑意。
当年他们文圣一脉,刘十六的三位师兄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偏偏个个好似守身如玉,其实爱慕三人的女子,山上山下,何曾少了?不敢说多如过江之鲫,确实也是不少的。
可惜大师兄崔瀺是因为心无旁骛,志向高远,对待女子,虽然历来不会刻意冷落排斥,但至多待之以礼罢了。师兄左右是觉得女子好烦人,喜欢我做什么?你们喜欢崔瀺或是齐静春去。小齐则是根本不开窍。
在刘十六和阮秀之后,山君魏檗也被喊来,这位北岳地主神色凝重。
魏山君与施展了障眼法的刘十六站在一旁,前些时日,偶有问询,魏檗都对外宣称是自家披云山的中土故友。
至于有无人相信,魏檗不去管了。
反正又不是与外人说自己再也不举办夜游宴了。
魏檗问道:“是否需要晚辈运转山河?”
杨老头摇摇头,道:“神通一事,我略懂一二。”
魏檗哑然。
刘十六笑了笑。这个昔年不苟言笑的老头儿,越来越会聊天了,人间万年没白住。
刹那间,整座北岳地界,落在修道之人眼中,皆是一片白雾茫茫。至于凡夫俗子,则毫无察觉。
今天是个万年以来皆未有过的大日子。
因为这个苦守人间万年、要为神道续香火的杨老头,要以远古青童天君的真身,在人间重开飞升台。
依旧不见杨老头如何运转神通,那些悄然赶赴龙州各处的地仙修士,便一瞬间仿佛置身于一座高台之上。此景太过诡谲,以至于不少元婴、金丹修士都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平稳心神,纷纷稳住道心。
高台之上,有久居山中的老人,有天资卓绝的山上年轻人。这一大拨东宝瓶洲金丹、元婴地仙修士,先前得到大骊刑部密令,内容很惊世骇俗,密信的末尾,措辞更是极为严厉,要他们不许对外泄露半字,只许秘密赶赴大骊龙州地界。
他们当中有神诰宗的道士,真武山和风雪庙的兵家修士,云林姜氏庶子姜筠,正阳山的两位老剑修,元婴瓶颈的清风城许氏家主……龙泉剑宗大弟子董谷、谢灵,落魄山金丹瓶颈剑修崔嵬,云霞山金丹修士蔡金简……
还有一位故地重游龙州的风雷园剑修,刘灞桥。
园主黄河,得到了大骊旨意,竟也直接舍了这桩大道福缘不要,只让刘灞桥启程赶路,与这师弟只说,我黄河此生练剑,一人一剑,不受师父之外的他人半点恩惠。
刘灞桥劝了几句,黄河最后与刘灞桥说了一句“很李抟景、也很黄河自己”的言语:“你资质逊色于我,此后百千年,我要专心练剑,你这个新任园主要是境界太低,丢的是师父和风雷园的脸,你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所以赶紧滚去大骊龙州。”
先前正阳山祖师堂嫡传剑修元白,问剑风雷园园主黄河。元白祭出本命飞剑玉石,玉石俱焚的那个“玉石”,使得黄河虽未跌境到金丹,但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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