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雅大概终于发现安悠的表情不像是高兴，脸上那抹柔软的笑迟疑了下，渐渐收敛了起来，贝齿轻咬着下唇，露出安悠最熟悉的表情，胆怯又委屈。
“安、安同学，我就是，就是想教你做药剂，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顿了顿，她小声补充了句：
“你不是不喜欢乐老师，不想让他教么？”
安悠：“……”
俩同学：“……”
竟然莫名觉得，此时舒可雅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但——
她知道安悠不喜欢乐正羽，为什么会不知道安悠也不喜欢她？
这得自我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性眼瞎把重点给漏掉？
安悠呼出一口气，抬头冲舒可雅笑了。
舒可雅看见她，也下意识想要回以笑容，然而，唇角才刚勾到一半，就听到安悠说道：
“我是不喜欢乐正羽，但我更讨厌你，舒可雅，我讨厌你，听到没有？”
末了，安悠冲她一字一顿地又强调了一遍“我讨厌你”。
“别让一再我重复，请你离我远点。”
俩同学站在旁边，紧紧靠在一起，用同样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安悠这直白的样子，有点飒。
“啪嗒”。
舒可雅整个人愣怔住，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从她颊边滑下，砸在安悠桌面上。
安悠无语中又有些嫌弃，飞快扒拉过自己的东西，免得被沾上。
天生气场不合，讨厌就是讨厌，没有原因。
她都没因为讨厌就欺负人了，还想怎么样？
收拾好后，安悠转头对杵在旁边的两个同学说道：
“能不能麻烦你们，把这人拉走？”
两个同学从木愣的状态回过神，连连应声。
“啊？哦！哦，好，我们这就带她走！”
两人手才碰上舒可雅的胳膊，就忽然被她甩开。
“不会的！你不可能讨厌我！”
她拒绝一般大喊，随即，猛地伸出手，紧紧扣住安悠的手腕。
谁也没料到这个情况，安悠冷不防被她扯着，往前趔趄，差点整个人扑下去，另一只还自由的手本能地撑着桌面，才稳住身体，免去了狼狈。
安悠恼怒万分，想把手抽回来。
“放手！”
可舒可雅像疯了一样，死死扣住，还要往她那边扯。
安悠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更没想到她的力气会那么大，手腕不仅传来钝钝的痛，整个人被她死死拉着，甚至有些维持不住平衡，几乎要扒到桌子上。
拉扯中，桌子逐渐移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个同学吓愣了，听到声响，才从惊慌回过神，连忙冲上去，要拉开舒可雅。
合力之下，竟然一时没能把舒可雅拉开。
“你疯了吗！快放手！”
两个同学真没想到平时柔柔弱弱，总是带着一股怯意的舒可雅会突然搞这么一出！
普通的拉扯根本弄不开她的手，而安悠的手也被她箍得开始发紫。
就在两人急得满头大汗时，忽然听到“嗖”一声，没弄清是什么声音，就听到舒可雅疼喊一声。
拉扯的力量突然中断，两人和舒可雅同时往后倒去。
没有撞向桌子的疼痛和凌乱，两人的后背被撑住，抵了冲力。
乐正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三人身后。
他目光先是扫过跟前的三人，最后才落在书桌另一边，已退到角落，脸色发白的女孩身上。
她后背紧贴着墙角，一只手护着被那扯出一圈紫红的手腕，眸底全是惊魂未定的惶色。
乐正羽眯起眸子，冷声问：
“发生什么事。”
而舒可雅因为没有支撑和搀扶，整个人因为冲力往后倾倒，撞到背后的桌椅，卸了力道，摔在地上。
她同样护着手，鲜血正从指缝中渗出，也不起来，直接坐在那，低声啜泣起来。
两个同学震惊又无语，齐齐跨了一步，远离她。
被她拉扯的安悠都没哭呢！
她怎么有脸先哭？
没有人回答问题，乐正羽索性点名：
“杨以清，你来说。”
被点名的同学先看了眼舒可雅，一点也不同情她被弄伤了手，也没有添油添醋，只将刚才几分钟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乐正羽静静听完，垂眸看向坐在地上哭的舒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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