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名办公厅的小干部就一路小跑过来,带来了一些小卡牌,上面已经印着各省的名字,一帮人在细分了一番之后,把一些部委和大型国企拿了出去,接着挑出了卢强指定的九个重点省份,稍微一洗牌就成了。
“祁副书记,那您是直接抽还是?”
祁同伟已经想到了方法。
“我不抽,找个人过来,抽到哪里去哪里,抽两个吧。
办公室里不是有个刚毕业考进来的小年轻,叫什么来着的,高高大大的那个,让他来抽。”
虽然有些不解,但卢强还是走到办公室门外。
“你,你,还有你,站起来。”
三名新公务员不明就里,但是指挥他们的是办公厅的副主任,副书记的大秘,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们三人就像1993年在治安局当秘书的祁同伟一样,不过这批人都是研究生毕业过来的,一进来享受副科级待遇,年龄也比祁同伟那时稍大一点,祁同伟可是二十三岁就研究生毕业,这批人普遍二十五岁了。
“是,卢副主任。”
三人飞快站起来,在卢强面前排了个小队,站定之后,卢强开始询问。
“你们谁的工龄最短?”
这时候卢强也看到了那名最高的小干部,知道祁同伟说的应该就是这位了。
“报告,卢副主任,我们三人都是同一批参与直招考试的,年龄也都差不多。”
卢强一听,顿时想到可能他们都是因为祁同伟的调任,同步招进来的新人,也就不再纠结,像是随手指了一个人,其实就是指了身高最高的那名干部。
“那就你了,跟我来。”
那名新人不明就里,但是他可不敢反抗,因为卢强是大秘,还兼任办公厅副主任,是顶头上司中的顶头上司,小干部跟着卢强一路来了祁同伟的办公室里。
这还是这名新人第一次来到副书记办公室,虽然他们都是给祁同伟服务的办公室成员,但能自由进出祁同伟办公室的也就卢强和警卫秘书小虞两个人而已。
他们这批工作人员从来只能远远见上祁同伟一面,至于说话,领导哪有这么空闲和办公室这些小朋友说话。
祁同伟手上已经拿了七八个省份的牌牌,稍微一洗牌,刚好看见卢强带人进来。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要奇怪祁同伟为什么记不住办公室团队这些人的名字,他连官方配的二秘和三秘名字都记不住,只记得姓什么,下面这些没级别的小兵更是有二十多人的团队,怎么可能记得住。
也就见个眼熟,路上碰见了,知道这是自己办公室里的孩子。
但也就让领导混个眼熟,记个名字的可能性,也是下面省份基层干部们做梦都想有的机遇了。
“祁副书记,我叫莽撞,是今年刚考进来的新人。”
祁同伟拿着手里的牌,起身走到这位莽撞身前,发觉这孩子还真是高高大大的。
“莽撞,真是个好名字,姓莽啊?拿着,年龄多大了?哪个学校毕业的?”
莽撞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拿着牌,双手拿着两个角,一副捧瓷器的样子。
“是的,祁副书记,我是蒙古族,今年二十五岁,本科和研究生是京城大学的。”
祁同伟看着这小孩,感觉还挺有趣的,当年三局的唐副局长,看那时候的祁同伟,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一晃眼都要二十年了,也许二十年后,面前这位新公务员,也会当上正厅级左右的高级干部,离此时的祁同伟还是太遥远了。
“洗一下,然后随便抽一张给我。
高材生啊,二十二岁本科毕业,二十五岁研究生毕业,然后考直招选调生过来的?”
莽撞乖巧地把牌快速洗了一番,然后抽出中间一张,可能是感觉手心全是汗,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递给祁同伟。
“是的,祁副书记。”
祁同伟接过牌,翻开一看,居然就是中江省,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中江省省委领导最近经常来京城给领导们汇报工作,也提出了一个几年内恢复耕地的计划,不过祁同伟对这些计划并不感冒,执行不下去就是破纸一张,给自己推脱责任而已。
中江省的情况大家都被看在眼里,耕地起码被占用了三百万亩以上,你说从哪里搞那么多荒地来补齐,根本不现实,中江省又不靠海,能填海造陆,纯平原省份,几乎没有山地,像祁同伟当年在山上搞梯田更加不现实。
这个计划说白了,没有几颗利益相关的脑袋落地,没几个领导去秦城踩缝纫机,是绝对做不下去的。
不过这次明面上的目的还是视察当地的粮食购销系统,也不能目的那么明显,先警告他们一番吧。
“再洗一次,再抽一张。”
莽撞见祁同伟看着牌在那里思考,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哦哦,是。”
很快又抽出来一张来,祁同伟定睛一看,居然是汉东省,也是个平原大省。
“不错,莽撞同志做事还是很到位的,选的也都是典型省份。
卢强,咱们下一步督导的省份就选中江省和汉东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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