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藏着字条:"姑娘当年救命之恩,潼关三万将士没齿难忘。"
我望着小窗漏进的月光,想起七日前那个浑身溃烂的孩童。师父总说医者要心如止水,可当我将最后半株龙舌草喂进他嘴里时,老神医气得摔了药杵:"你自己只剩三个月性命,还要拿续命药救人!"
地牢铁门轰然洞开那日,陆鸣渊满身是血地跌进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我扯碎囚衣为他包扎时,他滚烫的手突然攥住我的腕子:"阿宁,潼关......潼关守军里有西凉细作......"
"我知道。"我挑出染毒的箭头,"昭华公主送你的香囊里,缝着诱发蛊毒的龙涎香。"腕间旧疤被他掌心血染得发烫,"将军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呕出的黑血渗进砖缝。我捏着银针的手不住颤抖,心脉处的剧毒正在疯狂流窜。师父说得对,"枯骨欢"最忌情绪波动,可当他滚烫的唇贴上我冰凉的指尖时,我还是听见心里某处坚冰碎裂的声音。
"阿宁,等战事平息......"他的声音渐弱,我封住他周身大穴的手忽然顿住。窗外飘来焦糊味,狱卒惊慌的呼喊撕破夜空:"西凉军杀进来了!"
我将最后三枚银针刺入百会穴,剧毒化作内力奔涌的刹那,地牢石壁轰然炸裂。背起昏迷的陆鸣渊时,我望见昭华公主站在火光中,金线绣的西凉战旗在她身后猎猎作响。
"值得么?"她抚着隆起的小腹轻笑,"用禁术强提功力,你会经脉尽断而亡。"
我咽下喉间黑血,背上的重量让我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少年将军的铠甲硌得人生疼,呼吸却轻得像羽毛:"阿宁,我好像......喜欢上你给我喂药时的梨涡了。"
城墙上的风裹着火油味,我将陆鸣渊藏进角楼时,西凉军的箭雨正铺天盖地而来。最后一粒续命丹在他唇边化成血水,我望着他颤动的睫毛轻笑:"当年你说要十里红妆,现在......"
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我听见师父的叹息。漫天箭雨忽然化作上元夜的烟火,陆鸣渊骑着白马穿过长街,簪在我鬓间的红梅落进滚烫的血泊里。
三个月后,陆鸣渊在杏林堂废墟中找到半本染血的医书。最后一页墨迹斑驳:"枯骨欢剧毒,唯至阴之体可承,以心头血作引可活万人。"夹页里掉出半块玉佩,是他十年前留下的信物。
那年春雨淅沥,小姑娘攥着染血的百草鞭说:"我等你回来教我认草药呀。"少年将军将玉佩塞进她掌心:"等我娶你。"
药田里新开的芍药染着晚霞,陆鸣渊忽然想起诀别那日,西凉细作的弩箭对准他心口时,那个单薄身影如何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后背绽开的血花比芍药更艳,染红了半本《千金疫方》。
暮风卷起残页,露出夹缝里的小字:"情毒甚于枯骨欢,唯死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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