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道义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你是兰特瑞索在哈瓦洛的‘内应’,对吧?年轻但勇敢的战士。”
迪亚克姆用兽人语问了句。
被救活的萨穆罗没见过圣人,但仅仅从眼前这个德莱尼“巨人”身上的气势他就能确认对方的身份,面对警戒者的询问,刚刚经历过一场濒死的年轻兽人的第一反应是哑声祈求说:
“火刃氏族还有救!并非所有剑圣都献身于无耻的毁灭”
“盖亚安宗母在救助那些被裹挟者,我向你保证,值得尊敬的战士!今日除了那些饱饮魔血的堕落者之外,哈瓦洛不会再有崇高之血的滴落。”
迪亚克姆将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旁边遍布刀痕的石壁上。
圣人以一种尊重的语气对他说:“你的氏族未来会何去何从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我只是前来完成我的试炼,德莱尼人对于毁灭哈瓦洛没有兴趣。
这里是你们的家!艾瑞达人已失去了自己的故乡,便要竭尽全力保护其他人的故乡。”
“呵呵,说得好听!”
在迪亚克姆起身时,在岩浆旁持刃冥想的老达尔终于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他盯着迪亚克姆和他手中那把完全没有神器风范的重刃,他说:
“因你们的缘故让燃烧军团的目光落在德拉诺,因你们的隐瞒让我的族人成为恶魔的爪牙,因你们的扩张让兽人氏族惶惶不可终日,因你们的怪物让我们的先祖之灵不得安宁。
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保护’?虚伪!”
老剑圣持刃而起,在背后战痕累累的火刃氏族战旗的摇曳中,他大声说:
“古尔丹那个杂碎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黑手大酋长发布的战争宣言也不足以蛊惑我!我之所以要饮下那魔血是因为我看到了未来,正是因为你们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动荡不安,平静的时代在你们的天空之船坠落于此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若兽人不能赶在恶魔到来之前灭绝你们,那么等待这个世界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酋长们看到了必然会在未来爆发的争端,他们要为了氏族的长存与后裔的安宁在这个时代打完这一仗。
我老了。
但我也有为我的族人奉献一切的觉悟!
魔血为我带回了年轻时的力量,这足以让我亲手完成对罪魁祸首的清算!你们,德莱尼人!你们就是这片星海的厄运使者!这个世界现在发生的悲剧,未来会承担的绝望都因你们而起。”
“所以,你认为,在你手持烈焰之刃斩杀最后一个德莱尼人后,燃烧军团的污染者就会放过这个世界吗?
你认为将德莱尼人的头颅堆起,将我们灵魂中承载的宝物用你们沾满血液的手献祭给大恶魔,就能换来它的怜悯。
你认为依靠兽人自己完成燃烧军团对你们下达的‘杀戮指标’,就能让自己和世界获得辛勤之后应得的‘赦免’。
你认为血洗德拉诺是一种与我们势不两立的宣誓,渴望通过这种表态来取悦你们的新主人。”
迪亚克姆摇了摇头。
他双手握住了灰烬使者的晶铸剑柄,在圣光点燃带来的光芒灌注中,剑刃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恍若光塑的能量在其中涌动照耀。
他看着同样摆出剑圣战技起手式的兽人酋长,说:
“达尔,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在那些被兽人们口口传颂的故事里,你永远是以无畏的战士和保卫者的崇高形象出现的。在无数年轻兽人眼中,你就是武艺与力量的化身,更是兽人文明的坚挺脊梁。
你现在一定很绝望,所以才会相信恶魔对你的低语和许诺。
但你哪怕宁愿喝下魔血将自己化作魔裔怪物,也不愿意相信我们这些蓝皮子异族存在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与和解或合作的可能。
你让兰特瑞索那样的半兽人加入火刃氏族甚至打破传统,给予了他‘剑圣’的尊号,这证明年轻时的你不是个闭塞的兽人酋长,但为什么又会在几十年后走上这条极端的道路呢?”
“这很复杂。”
火刃酋长摇了摇头。
他的手指擦过黑石之刃的刀锋,让那燃烧符文被点亮在利刃之上充斥烈火,他说:“让我用武器来回答吧,如果你听得懂。”
“当然。”
迪亚克姆甩动黑狼鬃点缀的作战大氅,在主动冲锋的打击中大声说:
“我洗耳恭听。”
“砰”
两把利刃在下一瞬碰撞在一起,桑克苏的烈焰沸腾如发出斥责战吼,而灰烬使者沉默以对,第一次交锋中的烈焰与圣焰的交错就让这武器如崩飞碎片,让高温中半融化的天界金碎片飞出去砸入了岩壁之中。
好家伙!这是“爆装备”了?
靠在石壁上以“见证者”的身份旁观这场剑刃试炼的萨穆罗瞪圆了眼睛。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德莱尼的圣人会用这样一把似乎随时会断裂的武器来参加这样的决斗,但随着达尔与迪亚克姆的激战拼刀进入白热化,萨穆罗也逐渐发现了那把剑的奇特。
它在蜕变?
不!这么说不准确,它在“蜕壳重生”!那些因为武艺挥洒与力量碰撞而被不断剥离的熔塑天界金外壳之下,更锐利更坚固更灼热的金属正在熠熠生辉。就如最好的铁匠将武器的原胚放在锻台上不断用铁锤敲打让它二次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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