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冰珠入水都化作游鱼形状，衔着缕她的神识潜入地脉。
余墨尘靠在梧桐树上把玩着抢来的蛇纹铃铛，铃舌上的暗红色咒文正与他掌心魔纹相互撕咬。
"别白费力气了。"他突然攥碎铃铛，飞溅的碎片在月光下拼成半幅地图，"赤焰老鬼在地下黑市悬赏三千万灵石找我们，这些蛇纹铃..."他话音未落，刘灵儿腕间玉镯突然发烫，井中游鱼全部炸成水雾，雾中浮现出半块残破玉简。
余墨尘用染血的指尖划过玉简，暗金色文字浮现在空中时，两人同时变了脸色——那上面记载的禁术，竟与灵泉空间石壁上新出现的碑文互补。
刘灵儿突然抓住他手腕，"你颈侧的魔纹在渗血！"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浓雾时，余墨尘在客栈布下的三十六重结界已经碎了七道。
刘灵儿看着铜镜里正在给伤口施咒的人，他苍白指尖按着颈侧翻卷的魔纹，鲜血顺着银针纹路渗进玄色衣领。
灵泉水在瓷碗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映出窗外第九道结界裂开的碎光。
"赤焰敢动我的人..."余墨尘突然笑出声，手中银针尽数没入心口，周身魔气暴涨的瞬间，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刘灵儿冲到窗边时，正看见最后三个黑衣人化作血雾，而余墨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凤凰形状的赤玉——正是昨夜说书人故事里提到的南明离火玉。
晨雾散尽时，刘灵儿在客栈后院捡到半片残破的傩面。
她正要用灵泉水清洗，面具突然融化成一滩银液，液面浮现出某个眼熟的阵法图腾——与她灵泉中新生的那枚泉眼纹路完全相反。
"在看什么？"余墨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刘灵儿下意识用脚尖碾碎银液。
转身却见他披着沾露的外袍，发梢还凝着夜雾，掌心跳动着团青碧色火焰，火焰中心包裹着片染血的白色羽毛。
檐角铜铃忽然无风自动，刘灵儿腕间的玉镯发出清越鸣响。
余墨尘挑眉捏碎火焰，那片白羽却化作流光没入她袖中。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两人同时望向东方天际——那里正有十八只仙鹤排成诡异的阵型掠过，每只鹤爪都抓着个眼熟的蛇纹铃铛。
暮色中的永宁城飘起细雨时，刘灵儿正蹲在城南药铺屋檐下挑拣止血藤。
青石板上倒映着琉璃灯笼的光晕，她腕间的玉镯突然漫出温热雾气——几缕白羽混在潮湿的晚风里，轻飘飘落在她刚包好的草药堆上。
"姑娘的灵泉水，可否分我半盏？"
绣着银竹纹的素白靴尖闯入视线，刘灵儿抬头就撞进双琥珀色的眼睛。
白羽执伞站在雨帘外，左肩洇开大片暗红，腰间玉佩坠着根眼熟的凤凰尾羽——正是那日没入她袖中的流光。
余墨尘的冷笑从身后巷口传来时，刘灵儿掌心已经凝出冰刃："上回在云梦泽偷我灵泉石的账还没算呢。"她盯着白羽腰间微微发光的玉佩，那上面浮动的咒文与灵泉石壁如出一辙。
白羽忽然掀开染血的衣袖，小臂上缠绕的银丝正渗出黑气："赤焰用千机引封了我七处灵脉。"他指尖轻点刘灵儿腕间玉镯，灵泉水竟自动凝成游鱼形状跃入他伤口，"三日前我截获了魔宗送往遗迹的密函......"
"遗迹？"余墨尘鬼魅般闪现在两人中间，玄铁扇骨抵住白羽咽喉，"你怎知我们在查苍梧山遗迹？"
雨丝突然凝滞在空中，白羽袖中飞出十八枚玉简悬浮成阵。
刘灵儿瞳孔骤缩——那些玉简纹路与她昨夜在井中所得残片完全契合。
当最后一块玉简拼出蛇形图腾时，她腕间灵泉突然沸腾着映出余墨尘颈侧魔纹，暗红纹路正诡异地朝心口蔓延。
"我要你们混进三日后黑市拍卖会，取回被赤焰夺走的定魂珠。"白羽弹开余墨尘的扇子，掌心血迹在雨中凝成凤凰图腾，"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们如何解开上古禁制——比如灵泉空间里那个正在蚕食你神识的泉眼。"
刘灵儿捏碎掌心血藤，汁液染红了青石板。
她记得三个月前白羽在妖兽爪下救她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擦拭染血的琴弦。
可昨夜客栈结界破碎时，那些黑衣人身上分明带着和白羽相同的松香气息。
"你要定魂珠救谁？"她突然抓住白羽手腕，灵泉水顺着两人交握处倒流进对方经脉。
无数记忆碎片在识海炸开——燃烧的楼阁，碎裂的傩面，还有赤焰捏着定魂珠站在血阵中央的狞笑。
余墨尘的玄色大氅罩下来时，刘灵儿正被反噬的灵力震得后退三步。
他揽住她腰肢往自己怀里带，魔气化作红绳将白羽捆成粽子："编故事也该换个新鲜套路，赤焰早二十年就把定魂珠镶在冠冕上了。"
"若我说那颗是赝品呢？"白羽笑着咳出血沫，从袖中抖落半块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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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墨尘眼神骤变，那玉珏上的纹路竟与他贴身佩戴的骨佩严丝合缝。
子时的更鼓在雨幕中模糊成团，刘灵儿盯着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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