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把报纸放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如同催眠曲,让人困意绵延。
“这下咱们可以安心了,没人背后搞小动作了。”江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真是爽!!”
“周明礼这次栽了跟头,恐怕以后也不敢做什么了。咱们家也能开分店了。”
江桃说着,突然转头看着顾有为,问:“有为,你今天怎么了?都不咋说话?”
顾有为没吭声。
江桃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然后问:“难道你还在担心???”
顾有为摇头:“我倒是不怕。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江桃闻言一怔,随即纳闷地问:“有什么蹊跷的?难道是周明礼的报复?”
她蹙起秀美的双眉,沉吟片刻。
顾有为把报纸翻了个面,沉声道:“虽然是被带走调查了,但是难保他不会出来报复你。”
随即他忧心忡忡,“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周明礼,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江桃愣了愣。
顾有为的话让她也有些担忧起来。周明礼这个奸商向来心狠手辣,这回被工商局带走了,可是他会不会出来报复自己呢?
江桃安慰丈夫道:“有为,你不必担心。咱们这是正大光明的经商,他又凭什么来报复我啊?”她顿了顿,“再说了,他可是被工商局调查了,就算报复,他敢吗?”
顾有为抿唇不语,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桃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她伸出手握住顾有为的手。
“有为,别担心。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小人算计?”她的目光坚定,“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的话让顾有为心安了几分。
他伸出手拍了拍江桃的后背:“好,我相信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敲在玻璃上,如同催眠曲。顾有为靠在椅背上渐渐睡着。江桃也打了个哈欠,随即她将报纸拿起来叠好,起身往屋内走去。
养生馆的生意慢慢的走上正轨,虽然没有刚开业那一天人多,但是生意也逐渐趋于平稳。
养生馆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江桃才想起来自己有几个教刺绣的徒弟呢!!
“瞧瞧我这记性,都把这事给忘了,哎,这可真得怪我。”
江桃有些愧疚的说。
“没事的桃子,你最近忙着养生馆这边的事情,记性不好也正常。”
陈叔安慰她。
“是啊,咱们的老板可是个大忙人呢!!”
店员笑嘻嘻的说。
“行了,你们就别打趣我了。”
江桃无奈的摇摇头,“那我先走了,那边还忙着呢!!”
江桃站在作坊二楼的雕花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褪色的窗棂。
晨雾还未散尽,楼下巷子里传来早班自行车的叮铃声,混着远处渡轮的汽笛,像首不成调的小曲。
绣绷架上的丝绢还凝着夜露,三个姑娘已经伏在案前。阿珍的顶针在晨光里闪了一下,针脚突然乱了节奏——这已经是她今早第三次被扎到手。
“手腕要悬,针尖要藏。”江桃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她走到阿珍身后,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少女微颤的手背,“绣木棉花蕊要像蜻蜓点水,喏,这样……”
绣线在素绢上游走,几点猩红渐次绽放。阿珍屏住的呼吸终于松开,耳后细密的汗珠却洇湿了月白衫子的立领。
“师父!”苏云举着绷架小跑过来,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您看我这对绶带鸟的尾羽……”江桃凑近细看,二十四色丝线竟被她拆出了深浅三十六种层次,晨风穿堂而过,金线绣的鸟羽当真要乘风而起似的。
门廊下的阴影忽然晃了晃。江桃抬头时,正对上那双锃亮的牛皮皮鞋。周永年斜倚着朱漆剥落的门框。他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提着一个黑色皮包。
“周老板??您怎么亲自来了!!!”
江桃没想到周永年居然会亲自来这里。
最近下了不小的雪,雪地湿滑,周永年的牛皮皮鞋上带了些混着雪水的泥,二人的形容都有些狼狈。周永年却没管这些,他径自往楼内走。
“我听说你们第一批货已经绣出来了,所以来看看。”
周永年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随即他问:“这几位是你们作坊里的刺绣女工?”
江桃点头:“没错儿。她们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周永年闻言挑了挑眉:“哦?那可是真得见一见了!!”
随后他指了一指身后的年轻人。
“这位是东京来的设计师佐藤先生。”他掏出手帕擦拭眼镜片,“佐藤君提议在旗袍开衩处加层薄纱,若隐若现才够摩登。”
江桃闻言脸色不太好看。
她手边一把银剪悬在绷架上方。阳光从老虎窗斜切进来,照见绷架上未完成的牡丹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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