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出了国公府，就往西市的牙行去。
到了西市，主仆二人改成步行。
江慈菀虽带着帷帽，但还是遮掩不住她出挑的身貌被人偷望。
西市民多杂乱，到处都是乞讨的老幼妇孺。
晚棠紧紧搀扶着自家主子：“小姐，咱们为何要亲自出来买丫鬟呀？”
“这里人多又杂，多是手脚不干净的，小姐小心一些。”
江慈菀来人市的原因便是买一个会武功的丫鬟，寻常的丫鬟和会武功的不放在一起，但她要买的这个是曾经被抄家的商人家的暗卫。
这暗卫名叫阿灿，她上一世遇见她时，她已经是璟王身边的暗卫了。
而根据上一世，她被发卖的时间，恰好是最近。
她当时是个哑巴，如今哑不哑，阿灿并没有告诉她，至于为何会阴差阳错到璟王府，她也不知晓。
阿灿从小习武，又长得娇小玲珑，这样一个女子带在身边，不会引人注目。
主仆二人到了人市，牙子见她穿着算得上华贵，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热情地上来招待。
“这位小姐想买丫鬟还是好看的郎君呢？”
江慈菀说道：“我想买个听话的丫鬟，最好是最近刚送过来的。”
“您请。”
人市里里外外都关着人。
外面是被发卖的老幼妇孺，里面则是受到官家发卖为奴的丫鬟，小姐，少爷。
外面是笼子，里面也是笼子。
里面的人也有三六九等，长得好看的，原先身份高的，到了这里会单独关在一起，世家买回去当小妾和通房的。
除了女子，男子也是如此，要么被权贵买回去当宠儿，要么带回去当奴子。
江慈菀跟着牙子转了好久，这才在一个笼子发现了阿灿。
笼子里面都是衣衫褴褛的女子，晚棠看见她们这般模样，早已经红了眼，只有江慈菀眼眸冷冷的盯着她们。
随后抬起柔夷指了指里面的人：“老板让她们都说说，她们会什么。”
于她而言，同情是没用的，怜悯之心也无用，谁有权势，谁才配可怜她人。
老板一听，让她们挨个介绍，有一个模样清纯，长得好看的女子手握着铁笼介绍道：“这位小姐，买我吧，我会织布，做饭，洗衣，以前在富贵人家当过贴身丫鬟。”
江慈菀连续听了几圈都摇摇头，目光一转随意地指着另外一个女子。
“你呢？”
女子大概是没想到她被点名，毕竟在这一堆人里面，她长得不是最好看的，最重要一点是她不会说话。
“这位小姐，这女奴好像从来不会说话，她是个哑巴。”
江慈菀一听，顺势挑眉：“就她了，我比较喜欢嘴硬，听话的人。”
晚棠跟着牙子带阿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她不再像刚才那样脏兮兮的，兴许是被关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十分瘦弱。
她那双杏眼大大的，整个人看起来让人第一眼觉得人畜无害。
只有江慈菀和她自己知道，她杀人时候都不带眨眼的。
主仆三人离开了人市，她挑了家面馆给阿灿吃饭。
“你叫阿灿是吧？刚才人牙只说你原先是一商户家的丫鬟”
刚才人牙把卖身契都给了她，也将她的身世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
“我是国公府二小姐，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
江慈菀用手撑着小脸，一脸天真的笑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之人，倘若让我知道你有所隐瞒，我不会发卖你。”
阿灿怔了一下，下一瞬就听见她说：“我会把你的四肢都给挑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说阿灿，就连从小跟着主子长大的晚棠也被小姐的笑容给吓到了。
明明是在笑，可她却感觉冷冰冰的。
“哦，忘记告诉你，刚才你吃的面里，本小姐已经下了药。”
话音刚落，阿灿已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侧拔出她头上的簪子往她的颈上刺。
江慈菀嘴角微微上扬，眼眶瞬间湿润，抬眼看着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主子的？”
“你即便杀了我，你也会死，我又不是圣人哪里会知道你是否忠心呢？”
阿灿能感觉到她身子在发抖，确定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子。
她给自己下了药，她现在肯定是不能杀她的，只不过她是害怕她会像上一个主子一样用一些非人的手段折磨她。
毕竟与她一起的暗卫，要么是瞎子，要么就是聋子。
晚棠既紧张，又害怕，冲上去把她推开：“你这个贱婢，小姐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还想要小姐的命。”
她都心疼死了，江慈菀脸上浮现一片煞白，从外人看来，她是受了惊吓的原因。
阿灿松了手里的珠钗，江慈菀没好气地打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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