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灵最后还是在孔家住了下来。
她还在发热,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孔风桦与孔白氏在屋外说着话,好奇的孔夏瑶就躲在门后偷偷听。
使臣死了,尸体在老君庙后山上发现的,圣上大怒,京城人心惶惶。
孔白氏听完心里惶惶:“刚来京城就撞上这么大一件事…”
孔风桦安慰她:“还好我的升迁令在此之前下来了,不然等查清楚这事,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孔白氏点头,想到李毓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是老天保佑,恰好让我们遇见了毓灵。要是那日你没听那人的话,吃的苦必然更多。”
孔风桦听到这话,微微垂下眼。
孔夏瑶站的有些累,身子矮下去蹲在了地上。
她又听父亲对母亲说:
“那位,今日上朝了。”
孔白氏眼睛睁大,压低了声音仰起头,看着孔风桦,道:“什么时候的事?销声匿迹了这么久,偏使臣死了他出来了。”
孔风桦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圣上到底是何意思,他知道圣上提拔他,是为了对人抗衡,稳定朝局,从前他觉得是考验,可现在又觉得其实圣上也不知道威胁他地位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不知,所以不说。
因为不说,所以他猜。
孔风桦也算是歪打正着。
在太傅府的眼线告诉他李琨和的异常,很细微,但逃不出眼线的眼睛。
跟着李琨和去往遇仙楼,便瞧见了那位风流成性的朱小郡侯。
朱敬堂在拉拢李琨和。
孔风桦知道这个消息后,按住不动,只将猜测放入肚子里。
朱敬堂吊儿郎当,平日里流连花楼,成日与女人作伴,夜不归宿,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
本有一门口头姻亲,被他自己生生搅黄,逼的那姑娘不得不出远门散心去。
这些种种,再加上李琨和还没有功名傍身,若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会先考虑将张衍清收入麾下才是。
说起这个。
其实张衍清与李琨和其实是一类人。
一样的天资出众,一样的谪仙面貌,一样的性情冷淡。
只是张衍清比李琨和早出生三年,只三年,这样的天子骄子就让全京城的人瞠目结舌,他的才学与聪颖是学堂里被羡慕与仰望的对象。
他不写诗作赋,因为一路以来,根本没有时间去伤风怀古,他一直站在朝堂上,望着天下黎民。
孔风桦自诩出众,但真的看到张衍清的文章,也是不得不心生佩服。
原本传出张衍清殒命的消息,孔风桦有叹息的意思,但那情绪很浅薄,因为等着张衍清跌下神坛的人如过江之鲫。
进士谁不是天资出众之辈,谁不想得圣上青眼。
独他张衍清年轻,轻率地就让圣上看重他,委以重任。
二十岁就坐上了五品高位。
这还是压了许久的赏赐才这样,这一次他若完整地再次出现在圣上面前,那么护驾之功,又怎么能以赏赐来相抵?
孔风桦一想思绪就歪了,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嫉妒张衍清的。
不光嫉妒,还有些希望他的外甥能够更胜张衍清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其实张衍清也没那么遥不可及,你看,不还是有人能够够到他的丰功伟绩吗?
孔白氏拍了拍丈夫的手,说道:“毓灵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她瞧出来孔风桦的脸色不好,知道孔风桦又在钻牛角尖了,于是扯开话题,分散他的注意。
“基本与李守财说的不错。”
李琨和把那封信当做顺藤摸瓜的藤,给了孔风桦,孔风桦便让人顺着这个去查了一遍,得到的消息与朱敬堂给李琨和的那封信上大差不差。
李琨和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答应了朱敬堂的邀约。
成为他的幕僚,是一件看起来极为危险的事。
朱敬堂表面与内心太割裂,李琨和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公人选。
他对孔风桦的心腹调查出来的结果有了猜测,没有多少波动,只是觉得朱敬堂真的并不像外人表面所见他那样的简单。
消息传到了太傅府,惊起了病重的年迈太傅。
李承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信纸,认真地看了两行便觉得有些眼花。可这信不能让别人读。
他与老妻两个人,相互挨着,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艰难地读完了。
老太君先前有过冲击,此时的反应并没有太大波动,但李承兰却是沉默了很久。
很久以后,李承兰开口说道:“那孩子的画像,拿来给我瞧瞧。”
下人连忙去找。
老太君握着李承兰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难过与不忍:“这不怪你。”
李承兰咳嗽两声,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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