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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耳朵,宁沉想扬唇笑笑,没能笑出来。

  怀中的圆圆跃跃欲试地想蹿上桌吃肉,被何遥一捏就捏了后颈抱走了。

  它在宁沉这里嚣张得紧,去了何遥那里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动不动了。

  他还记得以前何遥扎过它的针,怕他得紧。

  宝才和几个下人凑一块儿去了,嘻嘻哈哈笑了一通,转头朝宁沉喊:“公子,我们要放鞭炮了,你可别被吓到。”

  何遥伸手在宁沉肩上拍了几下,说:“捂耳朵。”

  宁沉没捂,他听着爆竹声响,有些炸耳朵,这声音听得宁沉胸腔闷闷的,心跳都仿佛停了,压得心头都不好受。

  何遥无奈地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气道:“你啊,没了侯爷就仿佛失了魂。”

  手按着宁沉额头,宁沉抬手捏住他的手,凑在他眼前,眼巴巴地问:“何遥,你会治好我的吧,我不想死。”

  何遥表情一僵,骂他,“死什么死,这种日子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可看着宁沉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还是放软了声:“不怕,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

  宁沉好像这才找到了慰藉,干干地笑了笑,他努力压着泪,自言自语说:“我还想见见侯爷呢,我才嫁给他没多久,真不想让他成鳏夫。”

  身旁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叹道:“会好的。”

  满桌珍馐美味,每个人都吃得撑,连圆圆都摊着肚子躺成一条睡在何遥腿上,那叫一个惬意。

  这场宴一直到子时,因为喝多了酒,侯府乱做一团,闹哄哄的。

  何遥不喝酒,把宁沉送回房后,自己去客房睡了。

  宁沉听着外头的喧嚣,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翻身起床。

  圆圆跟在他后头一路走到了书房,跳上桌案靠着他的手坐下了。

  宁沉磨了墨,提笔给谢攸写了一封信,咬着笔头删删改改,写了一整页。

  信封上写着:谢攸亲启。

  几张废纸被揉到一旁,宁沉将最后一张写得最好的等了风干,小心地把纸折好装进信封。

  他珍惜地将信封摸了又摸,连同着玉佩一起装进去。

  临睡前,他叫了个侍卫,让他明日一早去尚书府,请赵越出来见他一面。

  他相信谢攸,所以连同赵越一样信任,他想把这封信留给谢攸,如若他以后真的回不来了,也好给谢攸一个安慰。

  做完这些事,宁沉终于能上榻睡觉。

  此时已经过了丑时,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零星几颗发亮的星星挂在天上,今日的月亮是半月牙形。

  在榻上翻来覆去,昨夜一夜没睡,今夜竟然还是不困,宁沉披上外袍坐在窗边,盯着天上的星星走神。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梦中有些冷,宁沉蜷缩着身体,手上突然传来一点拉扯的力道。

  宁沉睡眼惺忪,脸上被一团毛蹭蹭,是圆圆站在他桌上把他叫醒了。

  在窗边趴久了,一身都冒着寒气,宁沉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起身跑上榻,在被中捂了好久才回暖。

  第二日侍卫跑了趟尚书府,约了赵越今日午膳在满春楼见。

  宁沉一早就换好了衣裳,信封揣在怀中,连着看了好几次,一到时间就迫不及待往外跑。

  明日就要动身,何遥今日回了药铺收拾包裹,宝才出府去雇个车夫。

  进雅间时,赵越已经在里面等了,他悠哉悠哉晃扇子,朝宁沉抛了个媚眼:“谢夫人,才几日不见,想我了?”

  他这样子实在不正经,宁沉手心出了汗,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把信封交给他。

  可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宁沉深吸一口气,自怀中拿出那封信。

  他缓缓道:“赵公子,有件事需得拜托你,我有东西想给侯爷,能否替我转交?”

  赵越支着下颌,盈盈笑道:“可以啊,这信送去北疆要过些时日,侯爷应当会给你回信的,到时我叫人送去侯府。”

  宁沉却摇头,解释说:“我的意思是,等侯爷从北疆回来再转交给他。”

  这倒是奇怪了,赵越坐直了身子,疑惑道:“既然要等他回来,那为何不自己转交?”

  宁沉抿唇,把信封捏得紧紧的,不说原因,只问:“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赵越笑了笑,“谢攸临走前嘱咐过我,叫我有什么事都得听你的,你的要求,我岂敢不听?”

  他说着就要接信封,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赵府的侍卫匆匆上前,附耳在赵越耳边说了句话。

  赵越笑容一顿,蹙眉问:“他今日不是要去祭祖,谁把他放出来了?”

  侍卫摇头,赵越脸色阴沉,朝宁沉笑笑:“宁公子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赵越去了很久,久到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宁沉等得焦虑,加上明日就要离京,总怕出什么意外。

  他心想若是赵越有事要忙,就先把信封交给他,先交出去才安心。

  他推开雅间的门,这日子酒楼人多,世家子弟在这儿聚了好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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