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沙发里盯着那张照片笑了,眼睛亮亮的,好像拍到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感觉甚至有点令他想躲开。
他配不上这样的珍惜。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又想到了这种“他配不上”的眼神,还有那双手,指腹即使有薄茧,一定也比他的手要更柔软吧。
他的右手仿佛在发抖,他闭着眼睛,不愿想、也不愿看自己在干什么,他并不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的年纪并不小,他懂得如何纾解自己……这本来不是一件难事……
深林寂静,却也喧闹。
月光落入这片林子里,令这深林也显现出一种金属般的奇异质感,一阵清风吹皱了池子里的涟漪,带起了并不大清爽的水汽,风吹过草地,令野草与灌木相互摩擦,发出了“沙沙”、“沙沙”的声音。
夏夜的蛐蛐儿还在叫,鸟鸣声偶尔一二,远处,似乎漏出了一声狼嗥。
没有动物靠近冷泉,因为这里有一只躁动的野兽。这野兽大臂的肌肉紧紧绷住,他在忍受着什么、忍受着什么极可怕的酷刑!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猛地昂起了头,露出了苍白的脖颈,喉结不停地滚动着,牙关紧紧地咬着,安静地绝不露出一丝声音。
可是,那水面破碎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瞳孔都在这一时间缩紧了,剧烈地震颤着,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瞳孔又缓缓扩散开来,好似失焦了一般,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过载的刺激中,还未完全平息。
一滴焦灼的汗,自他滚动的喉结上流过。
半晌,他才恍惚挣脱出来,意识到方才自己竟已完全的忘情。
忽然,树林间有簌簌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小动物迅速跑了过去一样,一点红霍然转身,森然道:“什么人?!”
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刚刚蹿过来的小动物似乎有点心虚地颤了一下,忽然从后头伸出了一只爪……啊不,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拎着个大包裹,“咻”的一声丢到了岸边,然后头也不回地蹿走了。
那只手是……方才他想到的那只手。
一点红的脊背忽然僵直了,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做了怎么样可耻的事情。
他在……他在想着乔茜……弄……
他的皮肤几乎在瞬间被刺激出了一片战栗!
恍惚之间,杀手如遭雷击!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长久以来都不曾注意过的事情!
他曾认为自己与乔茜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他们在一起杀死了无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起隐瞒了这件事,成为了站在同一方的共犯,无论他承认与否……他都很享受这种感觉。
那时候,他认为这就是朋友。
后来……后来乔茜愈发被宠得没有边儿,在酒馆里窝着的样子像是一只尾巴会晃来晃去的猫咪,一点红其实挺喜欢就这么瞧着她的,瞧着她身上那股无所事事、慵懒可爱的样儿,好似只在思考今天吃什么、玩什么一样。
她是很认真在生活的人,柴米油盐,酱肉干饼,一切的一切都对她充满了吸引力。而这种认真生活的劲儿……却正正好吸引了一点红。
他从没有认真生活过,他失去的童年、失去的少年时光,都仿佛在她身上具现化了……那些落魄江湖的记忆一天天被覆盖了,等到一点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想不起当时那种偏执激愤的心情,也想不起那一心求死的感觉了。
他……不想死了,他想好好活着。
这是乔茜带给他的改变,他会永远感激她,只要她不赶他走,他就不会离开。
当这想法一被他确定时,他忽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感,这或许就是对未来的安定感。
他一直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直到此刻!
他竟不受控制地想着乔茜,他方才是想着乔茜在……在……他几乎已不愿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因为那对她是一种亵渎!
他居然……他居然干出了这种事。
原来,他居然一直在觊觎着乔茜……么?
他从没有过女人、也从没有过朋友,于是把这两种情愫混为一体……不,或许他早已发现了什么不对,只是一直在用朋友二字来麻痹自己、欺骗自己。
这令一点红陡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自厌与愧疚……倘若乔茜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恶心?
一定会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一点红的牙关忽然紧紧地咬住,他忽然反手从岸上摸过了自己的剑。长剑“锵”的一声自月下出鞘,剑身发出森然的嗡鸣声,一点红简直连瞧都没瞧自己一眼,便一剑朝着自己的左臂抹去,伤口瞬间划开,鲜血瞬间涌出!
杀手的脸上全无表情,身子晃了一晃,又立刻站稳,如磐石般坚定。
月光落在了他的脊背上,照亮了他身上那些令人心惊胆战的伤疤,他的背上有交错的鞭痕、他的大臂上有刀伤、胸口也有一道狰狞如蜈蚣般的伤痕,这些伤口如此残酷的横亘在他的身上,像是永生永世的诅咒一样在纠缠着这具充满苦痛的肉体!
他的一声,原本就与苦痛紧密相连,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更熟悉这种感觉。
难道他在自己惩罚自己?
难道在这样尖锐的痛苦之中,他才能减轻自己的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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