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梨提到嗓子眼的心并没有落下去,反而更慌了。
她总觉得她今天晚上会因为心悸而死。
姜梨呼吸都不顺畅了,一把扯开他捂着嘴的手,低吼:“谢鹤扬!你怎么还在这?!”
晚宴人这么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跟韩聿泽狼狈为奸的,他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谢鹤扬是假扮成侍者混进来的,他说:“韩聿泽又不在,不要太紧张。”
“楚卿然呢?”
“他成天跟个幽灵一样乱飘,这会儿已经去澳城了,说有任务。”
澳城?韩聿泽去澳城,楚卿然也去澳城?这么巧吗?
“孩子的事情……”谢鹤扬突然问:“江淮之他知道吗?”
“不知道,连沈翊和纪繁星都不知道,我让夏栎不要告诉他们。”
不知道也挺好的。
黑暗里,谢鹤扬看着她的眼神闪了闪,对她说:“我刚刚也见过沈翊了,你们两个现在最好离江淮之远一点。”
“他给的东西不要乱碰。”
姜梨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鹤扬今天会在这里不是意外,也不是一时兴起。他前几天亲眼看到江淮之去了樱洲医院,一直到晚上才出来,还是被洛骞绑着出来的。
然后送去了戒毒所。
今天他特意观察了,发现江淮之的身上有注射针孔。
不过谢鹤扬并没有告诉她,而是对她说:“你今天露面了,有多少人盯着你?我怕你跟他交集太多,会暴露你就是姜梨的事情。”
“现在风头还没过去,沈家灭门,但是楚家还有人在,剩下的余孽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些断了财路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姜梨这个名字,没有犯罪的人只知道她是北城才女,是大义灭亲的勇士。
然而对于那些犯罪的人来说,是仇人。
他说的是事实,姜梨默认。
谢鹤扬不能待多久,便让她出去早点跟沈翊回去。
姜梨走后,谢鹤扬翻窗离开了宴会厅。
回到司宅已经是十一点,临睡前裴书给她送了药。
这是韩聿泽临行前交代的,姜梨的药物由他保管,每天定时按量送给她,看着她吃下去。
姜梨没有多想,接过他递来的水,老实的把药吃了下去。
等人走了之后,姜梨又用老办法把药都吐了出来。从床垫底下倒腾出她私藏的安眠药,放进了嘴里。
裴书下到一层,裴诗还没走,在等他。
裴诗看他下来,立刻迎了过去,“怎么样?”
“办妥了。”裴书盯着她的眼睛,哑声:“想好了吗?你一旦做了这件事,为了姜梨,先生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他的话,裴诗仿佛有感觉到脖子灼伤的痛感,眼里闪过痛色。随即她讥讽的勾了勾唇角,“裴书,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这已经不是裴诗第一次说他讲话难听了,但是其他人都是说他一针见血,挺犀利。
怎么听都是夸奖,就只有裴诗说难听。
算了,她说难听就难听吧,裴书没有反驳。
裴诗剜了他一眼,还真是个木头。
半夜,安静的卧室炸起一串铃声。
沈翊迷迷糊糊醒来,胡乱的捞起手机划了接听,“喂………”
“夏栎被夏家人抓了,我不方便露面,你赶紧去救人!”
纪繁星焦急的声音传进沈翊的耳朵,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开,顿时睡意全无。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既然是夏家抓的人,你联系姜梨啊!让她跟司南泽通气放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了十几个她都不接!你赶紧!”
沈翊拿上车钥匙,上车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速朝着夏家的地址驶去。
———
废弃的厂房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夏栎被人绑在椅子上,全身都被鞭打的血淋淋的,已经奄奄一息。
在她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盆冰水倾泻而下,刺骨的冷让她昏沉的意识变得清晰。
她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是夏清,夏家最小的小女儿。
女人弯着腰,挑起她的下巴,抚摸她这张整过容的脸,“我亲爱的妹妹,多年不见,你这副硬骨头怎么变软了?当初你可是被硫酸侵蚀都不会喊一声的。”
夏栎喉咙沙哑,声音颤抖:“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争,我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过了六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因为你才是夏家的亲女儿,只要有你在一天,我就永远不得安宁。”夏清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满眼怨毒的看着夏栎,“谁让你当初非要回夏家的!你好好的待在孤儿院里会怎样?!”
“就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我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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