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凝视着棋盘,注视着双色格内棋子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局面变得异常胶着。茧一眠的左翼阵型给毛姆造成了巨大压力,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原有的攻势,转为防守。棋盘上的局势如同两军对垒,一时间难分高下。
毛姆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没料到局面会如此逆转。他不得不用车挡住这次攻击,却因此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战略位置。
然而,就在胜利似乎触手可及的时刻,茧一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下棋下得兴起,一时将国际象棋与象棋的规则混淆了。象棋中“马走日、象走田”,他下意识地想让主教跳过一个棋子去威胁对方的要害,但是在国际象棋中,主教只能沿斜线移动,且不能越子。
这一着错棋,让他精心布置的左翼进攻瞬间土崩瓦解。
毛姆立刻抓住了这个失误,移动了自己的皇后,直取茧一眠防守薄弱的左翼。
皇后是棋盘上最强大的棋子,她能横行、直走、斜行。
而在整个棋局中,茧一眠一直没能充分利用自己的皇后。在华国象棋里,车是最强的子力,他习惯性地把国际象棋中的车也当作主力。
他的皇后一直被毛姆困在后排,几乎没有参与战斗。而白方的皇后却在棋盘上纵横捭阖。
皇后挟裹着毛姆的车和主教,在茧一眠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很快,他的王就被逼到了绝路。
“将军。”结果已定。
毛姆略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下得不错,你的棋路很有意思。”
他缓缓收回一条翘着的腿,又慢条斯理地换上另一条,姿势里透着一种胜利者特有的优越感。
“……呵呵,你更胜一筹。”茧一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要不是他对国际象棋规则不够熟悉,现在装模作样夸赞对手的人就该是他了!
主教为什么不能跳子啊!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给毛姆更是三个!
毛姆注意到茧一眠的表情变化一瞬,虽然很快又恢复平静,但那一刻的懊恼被他捕捉到。
他眯起眼睛,镜片背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捕食者的兴味:“哦,你看起来很不甘心啊,要不要再来一局?”
茧一眠顿住,内心瞬间警觉。
本来因为输了棋就拿不到情报而闹心,但毛姆这么一说反而让他起了疑心。众所周知,藏着掖着不给你的才是好东西;如果一个人用东西把你当毛驴一样吊着,那东西八成是根本不想给你的。
正当茧一眠思索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已经够了,我看到了一盘不错的对局,但如果再继续,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一直沉默的白发青年终于开口了。
毛姆原本准备再次摆开棋盘。闻言僵住,皱着眉头地将身体靠回椅背。手指因为下意识的烦躁地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
那姿态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猫被突然打断,不情愿地收回了爪子。
“好吧,你说得对,那聊正事吧。”
茧一眠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所谓的下棋果然只是表面功夫,他被领到这里,另有目的。
白发青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跳过所有寒暄,直接开口:“我是萧伯纳,乔治·萧伯纳。”
萧伯纳?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个?
茧一眠惊讶,脑中闪过一系列文学记录上的片段。在他的记忆里,萧伯纳应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有着一团浓密的大白胡子。他知道青年大概是某个文豪但他完全没往萧伯纳的方向想过。
他刚想自我介绍,萧伯纳却抬手制止,“不必介绍,茧先生。我们对你已经足够了解。”
萧伯纳的打断更像是出于效率考虑,一种不想浪费时间的理性选择,而非刻意的傲慢。
茧一眠:“…………”
很好,先是毛姆,现在又是萧伯纳。这事务所把他开盒了是吧?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谁对吧?
他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将那一丝不快压了下去。
毛姆已经将棋子收了起来:“既然要谈正事,那就开始吧。”
茧一眠深吸了口气,在座的都是直性子的人,与其绕圈子,不如直截了当。
他直视向萧伯纳,“钟塔侍从里有精神系异能者,我担心自己在被异能控制的情况下,会把卡罗尔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报告已经写得很完善,不太可能被挑出错来,但这层精神系异能的隐患依然让我放心不下。我想知道事务所关于这一点是否有能够解决的方法。”
萧伯纳和毛姆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果茧一眠因为奥威尔或是伍尔夫的异能而暴露这件事,事务所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这正是他们会在这里的原因。
毛姆率先开口,严肃道:“确实如此。道尔先生留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茧一眠目光转向毛姆,他没想到突破口会在毛姆身上。原以为会是萧伯纳,毕竟整个下棋过程中,他才是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的那个。
茧一眠:“那么,下棋是……?”
只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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