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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帮帮他。

  “不要紧,”李浮誉说,“我会翻遍所有古籍,试遍所有阵法,在他醒来之后,还一个活生生的娘给他。”

  谢陵阳提醒:“守夜人再醒来后,未必还记得多少从前的事。”

  “但心底深处的渴望是不会变的,”李浮誉说,“我知道他。”

  或许在这所有的努力之中,还有着一点点自私的谋划。

  李浮誉想,这就算是,作为他自己,为燕拂衣做的一点事。

  燕拂衣会高兴,又会觉得欠了他——既然欠了他,当然是要还的。

  李总思索起这种谋夺人心的事,其实很坦荡。

  他从前是个商人,商人想得到什么东西,都不惜以任何方式去交换。

  他嘴上说得再无私,终究到底,不希望燕拂衣就那么忘了他。

  至少,要给他一个能有借口陪在他身边,努力的机会吧。

  谢陵阳点点头,低声说:“仙魔两界,短时间内应该还能维持住平衡,但要彻底消除隐患,恐怕还是得在正面击败魔尊。”

  李浮誉已经翻开了一本书卷,他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到合适的方法。

  “这件事情,”他说,“我会操心。”

  应玄机主修的并非武道,让他在正面战场上战胜魔尊,其实有点勉强。

  但如今,相阳秋血肉之心已生——九十九步都已经走完,最后一步,李浮誉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在自己手下出了差错。

  再说,他若想让燕拂衣无忧无虑地、好好活下去,这最后一关,也不得不过。

  他不会再让燕拂衣用自己的命,去担当所有的责任。

  有些事情,他也可以帮着做。

  谢陵阳说完那些公事,又看看师尊怀里揣进吊坠的位置,似乎还有什么话,纠结在松不开的眉目里。

  但他欲言又止,看见他师尊眼底的冰冷,微微一顿,还是行礼离去。

  李浮誉将一枚星月郑重地放在床头,然后捉住昏迷的人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他轻缓地说,“拂衣,你只需要醒。”

  从面色上看,燕拂衣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幸讷离的封印,让他眉宇之间郁结不去的那些阴霾消散了,他好像沉浸在一场还算不错的梦里,唇角甚至好像微微翘起来一点。

  ……燕拂衣梦到了他的母亲。

  那是他从小到大,都极少能拥有的梦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燕拂衣一直都很惶恐,因为他发现,自己快要记不清母亲的长相了。

  可能是他做得不好。

  他只能这样想。因为他弄丢了母亲的遗物,好像也没有长成母亲希望的人。

  所以母亲生气了,一次都不来梦里看他。

  母亲希望他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已经很模糊的儿时的记忆里,有人会抚摸他的头顶,带着香气的长发垂落下来,蹭在他脸颊上,很痒。

  印象中女人的声音总是开朗又快乐,尾音都扬起来,好像总是在笑。

  她说:“拂衣答应娘,要成为世界上最快乐最快乐的宝贝!”

  可我没有。燕拂衣惶惑地想,我失约了。

  他只能握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吊坠,让冰晶尖锐的轮廓刺痛掌心,让那种他最熟悉的痛觉,来提醒他不要忘记。

  可是这一次,好像有熟悉的灵魂在梦中接近,他竟又见到了燕然。

  燕拂衣很无措。

  他原本是站在山谷里的小木屋前,因为知道身后的小屋里有师兄,所以心情也很安然。

  但一个轻灵快活的女子从花田中走来,他便一下子慌了神,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燕拂衣拼命想:我应该笑。

  我应该告诉娘,我现在很快乐很快乐,我有好好听她的话。

  可他娘带着轻快的表情站在他身边,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

  捏得不重,但突然好酸好酸。

  燕拂衣明明在想:我应该笑的。

  可他笑不出来了。习惯性能够摆出的、让人放心的表情突然间都土崩瓦解,他的脸垮下来,怎么都忍不住,脸上湿漉漉的,偏偏连擦都来不及。

  有人叹了口气,一个很温暖的怀抱,把他拉进怀里。

  “在娘面前不用这样,”那个声音说,“以前欠下的快乐,也可以以后补上。”

  都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没有人对他说过:完不成任务也不要紧,之前没有完成的,可以慢慢补上。

  杳远的声音,像是从更远的记忆中传来。

  燕拂衣的视线模糊,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变得很矮小,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但有人蹲下来,让视线与他平齐,对他露出快活的笑。

  他娘将一串漂亮的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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