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送货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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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想到送的是只奇奇怪怪的恶魔,送货到床。

  她抬眼又瞥了他一眼,缪尔配合地歪歪头,长长的卷发垂在她肩上脸侧,和蔚秀的头发交织。

  她看不穿缪尔有没有因为她不礼貌的一拳头而生气,那双形状姣好的唇瓣总是浅浅地弯起来,眼底却从未潜伏过善意。

  她往哪看,他往哪偏头,眉眼轻轻地笑,逗弄猎物。

  蔚秀捏紧拳头,拳心出了热热的汗。

  她决定不看他了。

  最后,她将视线落在手腕戴着的一串粉珍珠手链上。

  ——这是她在遗物中找到的。她喜欢粉珍珠,等继承全部遗产后,蔚秀不准备把它和其他藏品一样卖掉。

  缪尔的视线如影随形,他也看见了它,诡异的黑尾巴扫过粉色珍珠,尖尖勾了勾她攥紧的手指。

  他贴得更近,吐气带来的痒意让她往后躲。“地下室还有很多亮晶晶的宝贝,它们和你很配。要去看看吗?”

  暧昧热气吹动发丝,随着空气从耳郭洒到颈窝。蔚秀被他抱在怀里,没地方让她躲藏,她下意识缩着脖子,面部埋进他的胸口,呼吸不过来。

  慷慨的怪物穿的是紧身衣啊……柔软的洗面奶……

  怀里的人类耳朵尖红了,她抓紧他宽大的、好似裙摆的外套。

  缪尔竖瞳缩成一道竖线,游刃有余地蛊惑蔚秀,“地下室还有一本亡灵之书,只要你——”

  他的声音拖长,蔚秀闻到了他身上的奇异香味,味道泛苦,又带有葡萄的甜蜜。

  好香,她吸吸鼻子,在恶魔惑人的瞳孔中,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跟着他前往地下室的想法。

  可是……地下室……黑洞洞的……阴湿寒冷……有什么珠宝……

  蔚秀吸入一大口后突觉事情不对,忙闭口憋气。

  诡计多端的鹿角头怪物。

  “爬。”

  她伸出一只手抵住缪尔的脸,他僵着脖子,脸被迫扭到一边。

  致幻香失去了效用,至少暂时是这样。

  “废话少说,你要吃我就快点吃。”蔚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她的掌心抵在缪尔脸上,手掌比他的手多些肉,小了一圈。

  为了防止她再乱动,恶魔长尾卷住蔚秀的腿。缪尔拿下她的手,用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我没说要吃你。”

  人可是濒危动物。如果他是雪淞镇的镇长,他定要用围栏把人类围起来,竖个警示牌,写上‘只可观赏、不可投喂’,用以警示其他人外。

  蔚秀的行动受限,她不信,偷偷瞥了他一眼,对上视线后又快速收回眼,语气干巴,问:“为什么?”

  见他的第一眼起,蔚秀断定这不是恶作剧或者什么cosplay。

  譬如现在,即使他没有主动攻击人,她仍旧坐立难安,恐惧愈演愈烈。

  蔚秀不喜欢他冷下来的眼神,这双眼睛带给她的感觉不在人类范畴之内,而是像是一只活吃人的鹿。

  她裸露在外的任何肌肤都可能被啃掉皮肉。

  在吃她之前,他可能会用观察手机的表情,双手把她摁在床上,擀面棍那般,摁住她搓一搓,搓散了骨头再吃。

  感觉这样吃下去更好吞咽,就像吃软烂的东坡肘子,一口就能把皮肉嗦下来。

  蔚秀打了个寒碜。

  她不要做东坡肘子呜呜呜。蔚秀的心理防线走向崩溃,她避开缪尔玩味的眼神,满眼心酸。

  “那你抓住我干什么……”

  “我知道了,邪恶的献祭仪式是不是?律师和萨满和你一伙的,他们专门骗我来这里献祭,好把你放出来是不是?”

  手背抹去眼泪,蔚秀吸鼻子,“有纸吗?”

  恶魔尾巴卷起一袋卫生纸。

  蔚秀借着他的尾巴抽纸,手背用力擦脸,把眼睛抹得通红。她嘟囔,和他商量,“要是我被献祭了,你能帮我报复他俩吗?把他们捅死就好了,你能做到吧。搜刮来的钱能不能给我下葬啊?大哥,我真的很缺钱啊。”

  蔚秀麻木地掉了两滴眼泪。

  她总是在坏结果里淘希望的金子,平静又难过地接受了这个坏结局。

  既然世界上真的有恶魔,那想必她死后会变成鬼吧。

  她善良可爱真诚坚韧命苦,死了必须去天堂。

  那……天堂的穷人要打工吗?

  但是地狱的鬼肯定要做牛马。

  蔚秀自知她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小时候尿湿床单偷偷捂干都算恶事的话,ok,她非自愿下地狱。

  “我不会献祭你。”缪尔替她擦去温热的眼泪。坚硬指甲划过她脸时,蔚秀绷紧脚背,抬眼看他时小声问:“为什么?”

  “因为,”他的声音顿住。

  鹿角的影子像树枝,垂在蔚秀的面部轮廓边缘。

  缪尔松开蔚秀,他屈腿靠在床上,单手撑头,撑着脸的指尖和鼻翼侧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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