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登堂入室

  今天醒来后,常羽脑子就乱嗡嗡的,不知道是昨晚气的,还是做梦后劲太大,现在人还透着三分呆气。

  直到天上响起了闷雷,常羽抬起头,看见从山顶上滚下来的云雾。

  “卧槽!”常羽起身,硕大的雨点吧嗒落下,他跑上去推自己的山地车,正想着先去哪里躲雨的时候,昭瓷的大门在大雨中悄无声息地开启。

  男人撑着黑色雨伞,声音不算大,刚好穿过雨幕:“进来。”

  常羽被冯钧拒之门外好几次了,甫一见昭瓷对他敞开了门,一时愣在原地。

  冯钧站在门里:“山里下雨,路上危险。”

  常羽回过神,放下手中的车赶紧跑了进去。

  短短不到一分钟,他肩膀上淋湿了一大片,布料黏在肩膀上,略长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之后有些挡眼,给人增加了几分阴郁。

  冯钧知道这双被遮挡的眼睛有多明亮,他让人进来,却见那双眼跟蒙了尘似的,蔫蔫地站在他面前。

  “谢谢钧哥,我避会儿雨。”常羽站在檐下,回头见门前的雨变成瓢盆大雨,地上被雨水激起水雾,薄薄地笼罩在地上。

  冯钧没多说,撑着伞把人领进堂屋里,他把伞靠在墙角下,正堂里露天的四水归堂因为下雨而不停地哗啦作响,里面的鲤鱼东西乱窜。

  常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领进了屋子。

  他回过神,第一反应:“我没敲门,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冯钧不急不缓,泡着热茶:“碰巧了,我本来要出门喊黑豆回来。”

  “那你刚才不喊?”

  “雨下大了,它应该会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冯钧抬眼,“你感冒了。”

  常羽还有些疑惑,但是没有精力再问下去了,本来就沙哑的声音、鼻音更重:“唔。”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好,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懒懒一靠。

  “有没有感冒药,或者给杯热茶也行。”

  他今天格外狼狈,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着调,说完之后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自己额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常羽掀开眼皮——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

  “体温38°9,先吃退烧药。”

  冯钧看了眼温度计,垂眸看向被烧得满脸通红的常羽,又道,“湿衣服也脱了。”

  常羽正对上冯钧低头看他的目光,天阴沉沉雾霭霭,男人眼眸也像寒潭深渊,他一时愣住,没由来的,他突然想知道冯钧在想什么。

  为什么沉脸?生气了?觉得他麻烦了?

  他确实应该觉得麻烦,谁让他把自己领进来的。

  常羽心中来了脾气,生病让他忍不住委屈,心里又开始恶狠狠骂冯钧活该,活该把自己带回来找麻烦,他今天还就赖住了。

  常羽开始胡乱点着头,因为发烧感冒头沉的厉害,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下去,多亏了旁边有人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常羽盯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看了会,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

  冯钧只好让他老实坐在椅子上,端起旁边沏好的一杯退烧药给常羽递送到嘴边。

  常羽尝了一口,做羊驼吐口水:“呸。”

  他正生气,威严不能忤逆,全然忘记这药还是自己给冯钧讨来的。

  冯钧看眼前的青年烧糊涂了,举着手中的一杯退烧药,顿了几秒,捏住常羽的下巴直接往口中灌。

  他屈膝压住常羽乱蹬的腿,一只手灌药,另一只手钳制住常羽的脸,任常羽怎么挣扎拍打,丝毫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末了,他又捂住青年的嘴,防止人吐出来。

  “你不咽下,我就再灌一杯。”

  青年像是听懂了威胁,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冒着水汽。

  冯钧松手,青年脸上登时显出一个被捂出来的手印,下巴还青了一块,嘴唇红艳艳地张着喘气。

  他垂下目光,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又走过去把常羽上身湿了的衣服给脱了,正要拽起旁边的衣服给人套上,腰间忽然缠上一双手,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腰。

  青年光裸着上身,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头发柔软而略长,若是手指插入发间,想必是上好的绸缎都自愧不如。

  常羽搂着面前的人,昏沉的头抵着冯钧的腰腹蹭了蹭,后肩的蝴蝶骨突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钧哥,送佛送到西,今天给个住处收留收留我吧。”

  声音沙哑,尾调带着微不可查的上扬,开口就是无意识的撒娇。

  常羽闷闷说着,感觉到自己额头抵着的腰腹瞬间绷紧,甚至有些硌人,他忍不住手贱地捏了一下,没想到冯钧天天憋在昭瓷不出门,居然还有腹肌。

  冯钧僵硬地把人推开,拿起旁边的衣服套在常羽的头上,转身就往后院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去收拾一间屋。”

  常羽耷拉着头轻哼一声,嘴角若有若无翘起,像是扳回一局。

  他心道:这病没白生,今晚都能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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