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藏书阁外的雷鸣暴雨使得周遭声响混杂,而女孩哭的正伤心忘我,因而并未注意到秦婵的存在,满面泪水,狼狈中透着些许可怜,惹人怜悯。

  忽地,一双骨节分明的纤长玉手握着绣帕探入视野,张琬呆呆怔住,抬眸看向眼前熟悉面容,一时竟不知虚实。

  秦婵无奈弯身替女孩轻柔擦拭脸颊泪痕,视线落在她因沾染泪珠而更显澄澈无害的圆眸,先前心间积存的情绪,亦消散干净。

  这令人琢磨不透的感受,大抵也是因眼前女孩而起吧。

  “呜呜,阿贞姐姐你怎么一直不回信呀?”张琬迟钝的回神,整个人投落对方怀里,满是担忧的唤。

  这突然的亲密动作,让秦婵微微恍惚,僵硬身段,不知如何是好。

  待秦婵察觉女孩贴近侧颈间的湿润,方才抬动手臂,轻拍女孩身背,好似真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儿。

  虽然秦婵从未养过小猫儿,但是现下就是无来由的觉得二者很是相似。

  不多时,两人进入阁内,秦婵才以书写回应:[近来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

  解释,并不全是虚假,因为秦婵确实被母亲安排其它事情。

  而张琬并没有怀疑,视线落在桌上被整理的竹片,面热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把这些还我?”

  先前以为阿贞姐姐出事,所以张琬写了好多怪不好意思的想念话语。

  秦婵探手收拾部分整理成册的竹片,摇头书写:[既然是赠我,岂能收回?]

  张琬见对方一本正经模样,只得忍着羞耻的应:“好吧,不过阿贞姐姐可别给旁人瞧见了。”

  闻声,秦婵颔首答允,指腹将最后几处竹片耐心钻孔,而后娴熟的以细绳编册,神情端正而专注。

  见状,张琬虽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打扰,顾自打开食盒,端出吃食,热情唤:“今天母亲来祭庙带了好些吃的,阿贞姐姐可以尝尝呀。”

  秦婵摇头,自顾展开编集竹册观阅内容,其中断续言语之间尽是女孩一贯的直白念想用词。

  不过亦有几句模棱两可的问询自己新友的言语,大抵是在猜疑自己为何不予理会她吧。

  对此,秦婵想起女孩身旁的新玩伴,探手合上竹册,书写回应:[我并无其它友人,另外你今日为何独自来藏书阁哭泣?]

  张琬没想会被对方这么直白的询问,顿时窘迫的红了脸,只觉丢死人了!

  其实张琬亦说不上来自己具体是因为哪一件而伤心。

  毕竟从入祭庙以来,实在是发生不少讨厌的事情。

  张琬犹豫间望向眼前安静等待自己回应的阿贞姐姐,只觉她像一方波光粼粼的宽广静谧湖面,仿佛任何风浪暴雨都无法破坏掀起波澜,让人分外安心,不假思索的应:“我可能是太想念娘亲了吧。”

  明明张琬从未见过离世的娘亲,但是看着阿贞姐姐,突然觉得很是怀念。

  这并非是指张琬觉得母亲待自己不好而生疏,只是母亲忙于朝务,而且大多时,总有种不苟言笑的威严。

  所以张琬亦不敢太过撒娇亲近,但是阿贞姐姐就不一样,她总是会倾听默许自己的一切言行举止。

  当然可能是阿贞姐姐不会说话,所以没法拒绝自己,张琬挠头尴尬的想着。

  不过阿贞姐姐并没有写过讨厌自己,想来还是挺包容的吧。

  而秦婵对于女孩的言语,美目显露茫然,并不懂她的回答,脑间思索的书写:[因为想念,所以才哭吗?]

  这对于秦婵而言是一件有些难以理解的事。

  哭泣,秦婵通常只在处刑献祭的犯人面上看到过,不过那更应该被称为恐惧吧。

  可女孩很显然并没有受到如此刑罚,她却仍旧会哭泣落泪,让秦婵有些疑惑。

  张琬点头,并未发觉对方眉目间的迷惘,自顾解释的出声:“嗯,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娘亲,但是总觉得阿贞姐姐很像呢。”

  语落,秦婵眉目间困惑更甚,自己像她的娘亲?

  可是从女孩的五官来看,秦婵实在看不出自己同她有容貌相似之处。

  张琬迎上投来的打量目光,亦察觉自己好似说错话,面热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阿贞姐姐给人的感觉像娘亲,其实我也没见过娘亲容貌!”

  秦婵见女孩如此解释,没再书写询问,心想感觉,看来是一种模糊不可名状之物吧。

  “对了,我今天见到母亲,还得到一个糟糕的消息呢。”

  [什么?]

  张琬咬住酸甜可口的果脯,发愁叹气应:“母亲突然说给我定的联姻婚事,可能要提前一年准备,这下真是不知该怎么办。”

  [既然是你母亲做的决定,那自然要听从安排,何必困扰?]

  “因为我不想以后跟母亲安排的那个坏女人成婚。”

  闻声,秦婵视线落在女孩抗拒模样,神情微凝重,书写:[难道你想跟别的人成婚?]

  张琬被问的一愣住,摇头应:“没有,但总之绝不能是那个坏女人吧。”

  见此,秦婵才知女孩想一出是一出。

  本来秦婵商议提前一年来准备婚事,就是想表明自己没有毁婚意图,好让女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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