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幸怀了,也要想办法说成是宋郎的。
*
嬴澈这一梦梦至傍晚才醒。
他是被门外丫鬟的说话声吵醒的,是纤英同簇玉立在廊下,悄悄议论着他如何还未醒。
仿如经了一场宿醉的后脑勺仍阵阵发胀,他睁开眼,帐顶上绣着的仙鹤祥云纹率先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甜。腥气息及女子的幽香。
一个女子正枕在他右肩上,压得他肩胛僵疼。
二人衣衫凌乱,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处,而那女郎肩上、小臂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印迹,红唇微肿,双眸紧闭,卷曲的长睫安静地搭在眼睑上,连小下巴上都映着斑斑齿印,好不可怜。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身体瞬间僵住。
而这时,令漪也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脸,自他身上起来,又迷蒙地揉揉眼,二人视线对上,她杏眼霍然睁大。
“你……我……”她面色惨白,惊得说不出话,发红的眼眶却怔怔落下泪来,看得嬴澈心里一阵刀割似的疼。
他薄唇微动,欲出言解释。可下一瞬,她如脱兔般越过他,疾驰下榻,直直朝着垂花地罩撞去。
“溶溶!”嬴澈一声疾呼。
却是晚了一步,她一头撞在垂花地罩旁坚硬的木柱上,额上鲜血蜿蜒,身子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第22章 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事发突然,他要阻拦已是来不及。等奔过去将人扶起,她已昏迷了过去。
簇玉等在外已经闻见了屋中的响动,忧心如焚却不敢进。嬴澈迅速套好衣裳,将人扶到小榻上,这才开门叫二人进来。
“你家娘子受了伤,你去寻些金疮药来,越快越好。”
令漪被他放在榻上,倚墙而坐着,还来不及更换衣裳。洁白如玉的身子仅裹了层薄毯,颈下、肩上却全是那些羞人的印迹,眼恹恹闭着,鲜血蜿蜒下的面容如兰花瓣一般苍白脆弱。一瞧便知遭了多大的罪。
簇玉心疼地直掉眼泪,在心里直骂晋王。她飞快地寻来创伤药和纱布,欲要上前提女郎包扎,却被挥退:“孤来吧。”
“去寻身干净的衣裳来,打些水,把门守好,待会儿,孤有事要问你们。”
待替令漪处理好伤口、给她换好寝衣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簇玉同纤英已默默收拾好床榻,另薰了香,驱散了屋中弥之不散的情|潮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扶令漪重新睡下后,他问簇玉同纤英二人。
“奴也不知道。”簇玉边掉眼泪边镇定地说,“今日既是县主生辰,没有请娘子。我们娘子本来好好地在房中读书习字,谁知殿下突然来了,晕倒在小桃坞外。奴报告了娘子,娘子担心殿下,便把殿下扶进了屋。殿下那会儿喝得酩酊大醉,对娘子说有暗害您,娘子就叫纤英姐姐去煮醒酒汤,叫我守在门外。谁承想,殿下您……”
说至此处,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了,再未说下去。嬴澈面上微微一热,问纤英:“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
纤英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簇玉说的这样,奴煮好醒酒汤过来的时候殿下就已经……奴等也不敢阻拦。”
两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子,他要宠幸谁,本就无法阻拦。嬴澈眉眼黯然:“是孤酒后误事了。”
对于今日之事,他只有零星的记忆,一切都在被她扶进小桃坞后戛然而止,只隐隐记得她似乎有事要求自己,后面的,与二婢的供词倒也能对上。
是他冒犯她了,无论是否出自他本意。
只是他没想到她如此刚烈,竟不惜寻死。歉疚的同时,心间又隐隐涌上一丝不快。
跟他那个t就那么不情愿么,还是说,她真要为宋祈舟守身如玉?
眼下却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望了眼榻上昏迷的女郎,眸中歉疚涌动:“事关女郎清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二人称是。
“还有,”他又吩咐纤英,满面厌恶之色,“你悄悄去梧竹院,将二公子叫来,就说孤有要事找他。”
宜宁的生辰宴是太妃同夏芷柔一手操办,他今日,必是被太妃暗算了。
他素来最厌恶旁人在这种事上算计他,必定要追究到底。今日还好是遇见了溶溶,若他真碰了夏芷柔,或是旁的女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事关太妃,还是知会阿濯一声为好。
*
纤英很快去而复返,但来的不止是嬴濯,还有自农庄接了妹妹回来的宁瓒。
二人已知了晋王在宴会上中药的事——自然,依照嬴澈的嘱咐,纤英省去了关键之处,只言晋王中药,是令漪将他扶进小桃坞中,煮了醒酒汤解除药性。
至于真正的解酒药为何,则一个字也没说。
宁瓒十分内疚:“都是属下不好,若属下今日不曾离府,殿下也不会叫人暗算。”
“你的假是孤准的,你走后孤出了事,与你有什么相干?”嬴澈道。
嬴濯面色凝重,许久也未说话。
今日他突然被母亲支走,送礼到舅父家,回到听说兄长出了这样的事,便已猜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利用宜宁的生辰宴却做下这等腌臜之事,即使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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