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随着一声怒喝,江老爷和大夫人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赶了过来。江老爷走到二夫人身边,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大逼兜:
“你这个搅家的东西,老夫人也是你能随意惊动的?”
二夫人捂住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老爷,我也是为了江家啊!”
老夫人一墩手里拄着的礼杖:“怎么,我这把老骨头,搬出了老宅,说话就不好用了?”
江老爷皮笑肉不笑:
“老夫人说哪里的话?您当年既然能为了家宅安宁,愿意搬出主宅,让云城人好好议论了一番江家。如今家里好端端的,你何必又来掺上一脚?”
说完吩吩佣人:
“来人啊,把这个招摇撞骗的道士给老爷我请出去!”
佣人们应声而上,架起那了尘就要往外拖。
“我看谁敢!”
江老夫人一声厉喝,手里的礼杖在地上跺得咚咚作响。三角眼死死盯着江老爷和大夫人:
“今日为了江家,大少奶奶这个邪是驱定了。谁敢拦我,我老婆子便豁出这条老命,一头撞死在这院子了事!”
说完,还向假山挪了几步,示意要撞。
“你!”
江老爷怒极,
当年他亲娘早死,这江老夫人是他父亲娶的续弦,来江家后又生了一儿一女。此后便一直对他频频出手。
后来江老夫人生的儿子意外没了,自此把一腔怨气都撒到他身上,不久后被他爹连同那个妹妹一起送到别院生活。
直到江老爷成亲生子,他爹也没了。
江老夫人便又借着操持丧事的由头搬回了老宅,有事没事和大夫人掰手腕,搞得江家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最后江老爷忍无可忍,硬是将她送回了别院。
这二夫人和三夫人,便都是当初老夫人用手段塞到他身边的两个棋子。只是这么多年,两个姨太太生的娃也都大了,江老爷也就认了。
谁想二夫人今天又给他搞了这么一出。
可是,对方拿命要挟,他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老夫人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母亲、江家的老祖宗。要真一头撞死在这,传出去自己丢人就算了,只怕小两口以后也要受人诟病。
场面一时僵住,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就在这时,宋念如开口了:
“老夫人既然执意要驱邪,那就驱吧。”
“不行!念如你……”
江尚文身子一震,担忧地看着宋念如——他是知道宋念如身上有何不妥的。而且,这个了尘他也听说过,应该并不只是会招摇撞骗的骗子。
松云观在云城甚至整个龙国都赫赫有名,里面的道士手下是有三分真本事的。
万一真的驱出什么……
不知为什么,江尚文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后果。
他并没想过什么爱不爱,更不在乎宋念如邪不邪。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宋念如让他觉得很亲切、很安心。
甚至,跟她在一起,过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竟让他有了“就这么活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宋念如冲他摇头,微微一笑,朝那道士招了招手:
“过来……”
态度跟唤狗一样。
了尘一愣。有心矜持些,摆出几分得道高人的架式,脚步却不由自主上前几步:
“福生无量天尊,施主有何见教?”
内心不由啐了自己一口:“呸,活了一大把年纪,没出息!”
这邪祟好强的气场啊,他今日会不会栽了?
了尘心里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嘴上却还强撑着放话:
“施主放宽心,只要您肯乖乖配合,贫道自会作法,帮您将体内邪祟驱除,保您今后平安无事。”
宋念如淡漠:
“既如此,就别废话,请吧!”
了尘得了首肯,也不再客气。当即指挥着江老夫人带来的下人,在他指定的方位迅速布下法坛。
随后便拿起手中桃木剑和一串铜钱,烧香画符、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地做起法来。
宋念如冷眼看着,这道士果然有三分本事,一套流程整得像模像样。可惜,今天遇到的“邪祟”是她。
很快,法坛上便升起一团烟雾。
烟雾中,那一串铜钱散开,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了尘用手中的桃木剑划破手指,再起势时便带起一阵阵罡风。唬的江老爷和一众人等全都屏息凝神,心里既好奇又忐忑。
只有宋念如若无其事。
她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和一张小几,在门口坐下,甚至还慢悠悠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