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在了这儿,化作一缕缕阴魂,在这阴森之地没头苍蝇似的游荡。”
陈墨正听得入神,忽而就察觉到了一桩怪事——眼前这四位鬼王,竟对未来之事两眼一抹黑,全然无法预知。这诡异的状况,像一团迷雾,把她的好奇心搅得愈发浓烈,可任她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得嘞,索性先不想了,还是接着听蓝月亮讲吧,她忙不迭地把目光热切投向那位半步鬼仙,眼神里满是催促。
那半步鬼仙不紧不慢,捻起一粒紫莹莹的葡萄,丢进嘴里轻轻一咬,汁水在齿间爆开,酸甜滋味瞬间弥漫。又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香茗,润了润喉,这才不慌不忙接着讲述:“想当年,张威兰无端失踪之后,王府上上下下可都着了急,差人四处去寻,把能找的地儿都翻了个遍,却依旧半点音信都没有。张家那头呢,起初还憋着股火,可时间一长,见没个声响,也就没闹出什么大动静,王府这边瞧着张家偃旗息鼓,慢慢也就懈怠了,如今回头再看,这里头定是藏着天大的猫腻。”
“大婚那日,挑的是农历六月六,老黄历上明明白白写着‘宜嫁娶’,实打实的黄道吉日。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诸事都顺遂得很。可谁能想到,到了拜天地这等关键时候,本该热热闹闹挤满人的礼堂,愣是没瞧见一个张家人来观礼。我和威凌满心疑惑,只当是张家恼了我们,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却也没太往深处想,就这么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婚宴热热闹闹地摆着,从黄昏天直闹到午夜。正当大伙都沉醉在喜乐之中时,突然,加急军情似一道炸雷轰来——安南贼寇跟发了疯似的,频繁叩击边疆防线,边城已然告急!威凌瞬间变色,二话不说,披上战甲就要出征。我满心担忧,执意要相随照应,可他一低头瞧见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心疼不已,好说歹说把我劝住。我深知军情如火,耽搁不得,当下便把象征着九山十八寨至高权威的寨主令牌交到他手上,有了这信物,调兵遣将不在话下,他即刻点齐人马,风风火火奔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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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脚刚走,后脚灾祸就如鬼魅般降临。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神秘人,仿若暗夜恶灵,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府。这些人一露面,便是杀招,寒光闪烁的利刃在月色下织起一片死亡之网,见人就砍,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眨眼间,王府上下惨叫连连,鲜血汩汩淌地,没多会儿,就只剩我一人还在苦苦支撑。我咬着牙,催动周身蛊虫,那些蛊虫好似一团团诡异黑云,呼啸着朝黑衣人扑去。可对方人多势众,我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体力不支。就在一个晃神间,一个黑衣人瞅准时机,如恶狼扑食般迅猛袭来,我躲避不及,被狠狠击中,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那黑衣人也没落着好,我手中苗刀本能一挥,自他裆部直直上撩,‘唰’地一下,竟将他整个人生生豁成两半儿。这人因着惯性,往前扑倒在地,后背衣衫撕裂,露出一块凤凰纹身,看着格外扎眼。我刚瞥了一眼,伤势便如汹涌潮水般将我吞没,眼前一黑,灵魂竟脱了窍,飘飘忽忽地悬在空中。”
“就见那为首的黑衣人瞧见我咽了气,气得直跺脚,怒骂道:‘族长要的是比翼双飞蛊,把人弄死了,这可怎么交差!’这时,一个苗人打扮的女子凑上前,声音又尖又冷:‘扒了她的皮就行,那蛊虫就隐匿在人皮里。对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张家血脉,把胎儿剖出来带回去,想必就能交差了!’那苗女说完后猛地转头,借着月色,我这才看清,那人竟是我平日里最信任的陪嫁丫鬟!”
“然而,这场噩梦还远未结束。他们杀光王府众人不算,竟丧心病狂地冲向牧云村。整个村子鸡飞狗跳,1864条鲜活的性命啊,无论男女老少,哪怕是月子里还在襁褓中啼哭的娃娃,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屠尽全村之后,他们还恶狠狠地丢出火把,大火瞬间吞没了村子,噼里啪啦烧得正旺,这帮刽子手这才心满意足,带着我的人皮和腹中胎儿逃之夭夭。说到这里那半步鬼仙眼里流出血泪,面目更加狰狞。”
缓了一个会儿后她接着说:“老天或许也觉得这1864口死的太冤不肯让大火隐藏贼人罪证,一场瓢泼大雨将其熄灭留下这残垣断壁,我满心恨意,只想追上去报仇雪恨,可灵魂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枷锁困住,拼了命也飘不出这已成炼狱的村子。”
张起灵仿若一尊冷硬石像,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幽邃眼眸似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就在众人屏气凝神时,他嘴唇轻颤,毫无温度地吐出:“瞎,水,亭”,音色平板得好似机械,却莫名让人心底发毛,这死寂般的声调,在静谧空气中割出一道寒意凛冽的口子。
众人闻声,惊鸟般齐刷刷扭过脑袋,目光如炬,全聚焦在他身上。那眼神里,疑惑似疯长的荆棘,探究欲几乎要溢出来,都绞尽脑汁琢磨这三个字背后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黑瞎子咂咂嘴,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苦笑,肩膀一耸,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墨镜边框,拖长了调门儿才开腔:“哑巴张这话啊,透着邪性。中招前那迷雾,浓得跟化不开,瞅啥都费劲。可偏就模模糊糊瞅见片大湖,湖水黑沉沉的,像能吞天噬地。湖正中间杵着座八角亭,那亭子阴森得很,仿佛是从阴曹地府冒出来的。亭子里有俩人,男的一身白色蟒袍,金纹暗闪,透着股子久居高位的压迫感;女的呢,怀抱琵琶,身穿彩衣眼眶空洞,眼珠子没了,浓稠血水一股脑往外涌,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看得人寒毛直立。”
胖子圆睁着眼,腮帮子鼓了鼓,急吼吼接话:“要我说,那穿蟒袍的指定是靖边王!那女的,除了张威兰还能是谁?”他这话一落,气氛愈发凝重,众人脑海里刚勾勒出模糊轮廓,思绪便被搅得混乱不堪。
五只鬼齐声否决,那声音好似从腐朽棺材板缝里挤出:“那男人绝不是靖边王!”众人心头猛地一震,五只鬼竟如此默契,它们到底知晓什么隐情?这诡异的一致,让本就迷雾重重的事,彻底披上了一层厚重阴森的纱幕。
半步鬼仙微微皱眉,眼神闪躲几下,才压着嗓子说道:“那湖叫秋波,因形状恰似含情眼眸得名,在王府五里开外。当时王爷惯例,办完公事就直奔月亮寨,反正不可能就是了!”
吴邪把一双圆润的狗狗眼眯成狭长的狐狸眼,嘴角扯起一抹狡黠又神秘的笑,轻声低语:“他去不了,别人就替他去喽。”这话好似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层浪。是心怀叵测之人盗用身份,还是背后另有布局?众人顿感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吴邪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些许视线,周身笼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场。片刻后,他缓缓抬起脸,眼神幽深得如同寒夜古井,再次一字一顿地开口:“你们想过没有,从踏入这片迷雾开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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