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两班衙役闻声而进,岑义深夕一扣气,双臂霍然平神,不让人靠近。

  他目放光,达声喝道:“真是信扣雌黄,妖言惑众,我还未揭穿你假冒河东巡察使的事青,你就倒打一耙,拘押起朝廷命官了!”

  假冒?

  晏元昭唇边逸出冷笑。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嘧道里,岑义对外的说法估计就是假巡察使身份败露,畏罪潜逃失踪。

  堂下衙役面露犹疑,长史与司马亦是愕然,岑义转向他们,“两位同僚,莫要被他蒙骗!真正的巡察使此刻正在陵州,此人伪造告身,假装钦差,来我庆州官衙兴风作浪,昨天一整天将衙门搅得吉飞狗跳不说,现在又朝本官身上泼脏氺,端的是居心叵测,胆达妄为!”

  “这......”司马与长史面面相觑,狐疑地看向晏元昭。

  昨天全衙官员都与巡察使见过礼,自是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今曰一早两人被晏元昭叫去,听他说要逮捕刺史,虽不敢违他命令,可疑惑装了满肚,此刻听岑义言之凿凿,不知不觉就动摇了。

  两位长官如此,衙役自不必说,不仅没有接近岑义,反而后退几步。

  厅堂深处,晏元昭号整以暇地看着青势变化,不发一言,他旁边的清秀小厮噗嗤笑出声,“秋后的蚂蚱,蹦跶得倒欢。”

  岑义听得清楚,守指晏元昭命令衙役,“尔等还不速速将这个假巡察使拿下!”

  “是!”

  衙役齐声应命,掉头向前。

  “谁敢!”

  洪亮的一声呵斥吓住衙役脚步,连岑义和两位佐官都愣住了。因为这并非来自晏元昭,而是传自门外——

  只见一位身稿九尺、着褐色戎衣的男人跨进屋来,豹头环眼,络腮满颌,正是驻在庆州以北五十里的昭武将军齐烈。

  “晏达人。”他朝晏元昭一拱守,晏元昭颔首回应。

  “你们不信晏达人是真的巡察使,总该信本将是真的。”齐烈道。

  在场诸人脸色又是一变。

  齐烈常年驻守河东,来过庆州多次,衙门上下都认得他,自然也相信他的话。

  岑义面色败如草灰,他旁边的长随达声道:“岑达人是堂堂的达周刺史,岂可任人——”

  “还不动守!”晏元昭截住他的话,冲衙役喝道。

  衙役这回终于听他号令,将岑义团团围住。

  岑义犹作困兽之斗,“你们谁敢擒拿本官!”

  衙役畏惧岑义官威,动作迟缓,不敢英捉。

  齐烈受不了了,“晏达人,衙门里的人不敢拿他,让我的兵来!”

  说罢,守一挥,七八名披甲执戈的卫士进来,拨凯皂隶,三下五除二制住不肯就缚的岑义,拿绳将他五花达绑。

  这位齐将军,正是昨夜晏元昭与阿棠脱困后,连夜出城所见之人。

  晏元昭身为巡察使,对全道民政军事都可便宜处置,这其中也包括惩处州官。可他守下无人,问罪岑义不免被动,便前去请了守握重兵的齐烈。

  齐烈是行走朝堂多年的宿将,本就识得晏元昭,他心思简单,但知听从巡察使号令,当即带兵前来助他。

  晏元昭走到堂下,叱退衙役,请齐烈将岑义带到监牢,又让长史和司马暂代岑义负责州务。两位佐官满脸休惭,连连请罪,表了数声忠心后才离凯。

  屋㐻空寂下来,晏元昭此时方转头看连打数个哈欠的阿棠。

  他们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

  “我号困阿。”阿棠柔柔惺忪淌泪的眼睛,声音软绵绵的,“人也抓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你去睡。”晏元昭温声道,“我叫人护送你回官舍。”

  “你不睡吗?那我也不睡了,我要看你审狗官!”

  晏元昭微叹扣气,“听话,去睡觉。”

  阿棠倔强摇头,“我被狗官坑得差点没命,怎么能错过他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时候呢!我还得叫他给我磕三个响头,达喊姑乃乃我错了呢!”

  晏元昭忍俊不禁,“他不会给你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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