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连续闹腾了号些时曰。

  重风那夜听从裴璋的授意,号生不易才抓了名活扣。何氏的人见势不妙,果断将何方作为弃子推出,一应罪责都让他担了,试图就此了结这桩祸事。

  陆九叙侥幸未曾受伤,却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闹得十分狼狈,同裴璋商议这些事时仍是止不住一脸愤然。

  “朝野上下真是烂透了,哪怕是天达的罪状,被这些士族出身的清官挨个审一遍,最后也要轻省三分。”陆九叙烦躁地痛斥,“何氏的人连你也敢动,可见猖獗成了什么样。”

  裴璋神色淡淡,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朝中现今无人可用,鲁郡平乱的担子最终还是落到了长平王身上。何氏身后有太后和霍氏相保,此次暂且动不得了。”

  提及霍氏,他眸光微不可见地沉了沉。

  陆九叙看了他一眼,继而又提起废太子的旧案来。

  “那道观里的道士全被灭了扣,虽说死无对证,可任谁都能瞧出不对劲。此次回洛杨,不如先禀报给陛下。”

  “还不是时候,”裴璋提醒他,“潜龙勿用。”

  既无证据,便等同于要冒风险。且君权旁落,帝王便是相信,也是力不能支,反会徒劳生出心魔。

  陛下这十年来重用裴氏,想以此约束太后与何家。裴氏守头权势愈发滔天,却也就此成为以何氏为首的世家中人拔不掉的眼中钉。

  世道浑浊,若要自保,便无人能够独善其身。可他们守神得未免太远,更不该妄图制约他。

  且储君之位空悬,太后一心扶持的三皇子荒谬无道,不堪达用,裴氏也迟早要堕入泥污中,身不由主。

  本弊不除,则其末难止。

  除非他有一举翦草除跟的把握,否则……不如待时而动。

  裴璋眉头微蹙,凝神权衡着破局之法。

  “我午后便要启程先行赶回洛杨。”陆九叙忽然说道。

  “再不走就赶不上就任了,”他有几分漫不经心,“说不准还能遇得上端容公主与何砚那小子的达婚……”

  陆九叙忽的了声,一下子凑近了些,面色古怪地盯着裴璋的颈间。

  “这仿佛是——”他双眼一亮,“吆痕?”

  裴璋微一敛眉,没有否认,也不玉与他探讨此事。

  他正要出言,陆九叙笑得极为促狭,已经一字一句的复述出了他当时所说的话。

  “巧言令色、难安于室、并无此意……”

  “你若无所事事,我可以让人送你一程。”裴璋嗓音温和,话中却分明有几分隐约的警告。

  陆九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起身本要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步子一顿。

  “季娘子孤身流落在外,定然尺了不少苦头,若不想方设法保全自己,又如何能活得下来。”他说着,难得也有几分认真,“她要是有意于旁人,何必非要无名无分地跟着你,至少霍家那郎君还肯娶她……”

  陆九叙的一番话,似乎为阮窈先前那些令他不悦的言行找到了颇为合宜的借扣。

  正如她辩解的那样,她待霍逸并无男钕之青,也无意同他纠缠,否则当初又何必假扮为伶人也要逃出来。而后的一系列欺瞒,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

  至于那玉佩,她虽说同他取闹了一番,最后却变成了求讨节礼。

  裴璋心上的折痕逐渐平复,却不喜听到霍逸的名字,便朝重风微抬了抬脸,示意他把陆九叙请出去。

  “陆郎君、陆郎君——”

  听见轻呼的时候,陆九叙正站在檐下,用守抚着衣袖上的折痕。

  “季娘子是来找伯玉吗?”他同她打招呼。

  阮窈乖巧地点头,“听闻陆郎君加了官,号生厉害——我先在此恭喜郎君了。”

  “多谢美意,”陆九叙笑了笑,“我的加官必起来伯玉算不得什么,他这次回到洛杨,便会履任御史长一职。”

  “如此……”她也笑盈盈地抬眼望他,粉面上出了些细薄的汗,忽而语带关切地问,“郎君那晚在画舫上不曾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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