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还未进入盛夏,袁满却觉太阳明亮得刺眼。
要不,眼睛怎么不听话?
她大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坠落,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漫无目的地走在河边,袁满感觉自己的世界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平时的成绩都是年级前三的,为什么高考却考成这个样子!
高考落榜,一切都完了!
爸妈不会让自己复读的,她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停下脚步,努力睁开眼看清前面的路,脱掉鞋袜,想淌水过去柳树那边,放肆宣泄一番。
河对岸的两棵柳树下,是她的秘密基地,每次有什么烦心事,她都会去那里坐坐。
得到高考落榜的消息,不想再看爸妈松口气的模样,她沉默地转身离开,第一时间就是想来河边,为自己好好地哭一场。
袁家不富裕,家里还有个读初中的弟弟,爸妈不会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清凉的河水漫过她的腿,带来阵阵凉意,她的情绪也好了些。
想到昨晚的梦,袁满又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原来·····原来昨晚的梦,就是预兆······
梦里,爸爸给她找了户人家,想让她和那个陌生男人结婚。她逃了,漆黑的夜里,慌乱之下,她捂着嘴浑身发抖地躲在矮墙角落里,努力让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梦里的惊慌和恐惧,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窒息感,更是让她喘不上气。
现在······现在······真的落榜了,那等待她的,是不是就是梦里的结局?
眼泪越来越多,她仰起脑袋,不想让眼泪掉下。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脚上一痛,河水瞬间浮起一抹血红。
愣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脚被划伤了。
袁满站在河中央,茫然四顾,却空无一人。深深的无助感袭上心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她强忍着一步步上了岸,低头察看,才发现右脚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鲜血正冉冉流出。
正惊慌失措间,一个男声响起,“需要帮忙吗?”
袁满慌忙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眼前的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面容英俊,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正冷漠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
见她不说话,男生自顾自介绍,“我是程砚初,是从海城来找袁家失散多年的女儿的,而你,就是袁家要找的女儿。”
什么?
袁满摇了摇头,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话。
他是什么意思?
她是海城袁家失散多年的女儿?那养育自己长大的爸妈又是谁?
看着她还在不断流出的鲜血,程砚初蹙了蹙好看的眉,直接走到她面前蹲下,二话不说将人背起,“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怕摔下去的袁满,慌忙间伸出手,扶在他肩头。她从未和男生这么亲密过,身子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察觉到她的紧张,程砚初出声安慰,“我不是坏人,说的也都是真的,只是你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先去医院,再来说接下来的事。”
“嗯。”袁满小声应了一声,并未放松多少。
程砚初的肩膀坚实宽阔,温热的体温随着两人相触的地方,清晰地传过来,袁满悄悄红了脸。
他突然出现,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要是没有他,她还不知道要一直在哪里流多少血。
想着想着,袁满突然想起来,村里哪里来的医院?
“那个······”她弱弱开口,“村里没有医院,你送我回家就好。”
回家了,再让爸妈带自己去村里的诊所包扎一下就行,就这点小伤,她还没娇气到要去医院的地步。
以往割猪草伤到手,她也是在村里包扎的。
程砚初“啧”了一声,眉头越蹙越深。
他没说话,只是将人往上掂了掂,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继续朝袁家走去。
他刚才是和袁叔叔他们一起来的,车子也停在那边,听说袁满出门了,他才出来找人。没想到,却找到一只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小猫。
袁满面色潮红,也不知道是太阳太大晒的,还是羞的。
当程砚初背着袁满,穿过一众看热闹的人,走回袁家时,袁满的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
“这是怎么了?”看到两人回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美艳妇人冲到两人面前,“怎么会这样?”她话虽然是朝程砚初说的,眼睛却不住往袁满身上打量。
看到她流血的脚,美妇人眼眶都红了,“快······快送医院!”
见到袁满的第一眼,她就确认,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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