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做
“法官又该怎样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你把我给告了后,一定会惊动你的家人。”
“你爸爸,你外公,又会怎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顾意浓快炸毛了:“你这叫pua!”
“如果说实话叫pua。”他将碎发撩到她的耳后,嗤笑着说,“那你就当成pua吧。”
顾意浓:“……”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商量的口吻询问他。
男人的眼神顷刻变黯,像焚烧后的恒星残骸般死寂,语调偏沉地说:“和梁燕回分手。”
她的心脏因他阴沉可怕的眼神骤然缩紧,嘴上却仍然不肯认输:“你做梦。”
男人捏箍她下巴的力度变重几分,忽然勾起薄唇,有些恶劣地说道:“既然你一定要将性和感情分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么就让我和你的梁老师各司其职吧。”
“他来陪你谈恋爱。”
“我来负责和你同床共枕。”
顾意浓的心脏重重一跳。
她美丽的瞳孔不禁放大,还未从震惊的余韵中缓解过来,原弈迟从侧边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再次不容分说俯身要去吻她。
顾意浓后脊梁顷刻泛起一阵颤栗感,罕见泄出几分怯态,她红着眼眶,偏过了脸,哽声说道:“原奕迟,求你,我不想做。”
男人硬朗英俊的脸庞僵在半空。
女人眼角若隐若现的泪意忽然刺痛了他,也驱散了心脏深处暴涨的怒意和妒火,转瞬便泛起一阵柔软的塌陷感。
他隐忍地皱了下眉,低头吻住她的眼角,刻意放轻声音说道:“嗯,不做。”
随即动作温柔地将女人抱起,妥善地放在床边,看见她低着脑袋,双手撑在边缘,有些羞于启齿。
他站起来后,高大而修挺身形在床面落下浓廓的阴影,边抬手松解起衬衫最上的纽扣,边淡淡垂眸,询问道:“没吃晚饭?给你叫些吃的。”
“我自己点东西。”顾意浓坚持道,孕初要注意的东西太多,很多食物她都不敢吃。
原奕迟仍然注视着她,又问:“主动提出吃东西的话,就不能告我非法监禁了。”
顾意浓:“......”
狗男人这辈子都改不掉阴险的本质,连日常对话都要采取商务谈判的技巧。
她彻底怒了,瞪向他,爆了句粗口:“你他妈半夜把我绑到这里,连顿晚餐都不提供吗?”
原弈迟的眉心很轻微地折了下。
他抬起手,捏梏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颇有几分管教的意味,嗓音沉厚地说道:“不许讲脏话。”
他再次同她确认:“是你自愿留在这里的。”
顾意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在被你威胁之后不得已妥协,才选择留在这里的。”
原奕迟松开她的下巴后,径直走出主卧,撂下句轻淡的话:“嗯,你向我妥协了。”
顾意浓:“……”
现在的时间已近凌晨,她平时很少吃夜宵,但孕初体质虚弱,又怕饿到孩子,所以还是决定吃些东西,只让酒店提供了一碗燕窝银耳粥,一屉虾饺,和一碟小菜。
喝粥的时候。
顾意浓感觉舌根发麻,嘴也是肿的,心底又暗暗咒骂了原奕迟八百遍。
她安静地吃着夜宵。
男人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修长的左手拿着刚才被拆掉的那枚鲨鱼夹,并拢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酒店提供的木梳,略微垂睫,沉默地帮她盘起乌发。
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轻柔。
整个过程,顾意浓甚至没觉出牵拽感,没过几秒钟,就帮她整理好了凌乱的头发,鲨鱼夹也齐整地扣在发髻的中央。
向他这种出身和地位的人,不至于用这种方式讨好女人。
帮人弄头发,应该是第一次。
顾意浓记得她哥哥顾砚卿说过这样一番话——原奕迟会像海绵一样,吸走他身边所有人掌握的知识和技能。
男人有的时候会倚在门边,沉默地看她梳妆,他就是这么个智商强悍又可怕的人,粗略看过一两次她的动作,就学会了。
招惹上他。
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顾意浓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在男人坐在她对面后,她刻意放轻语气,说道:“原总,我最近有仔细想过,上次跟您提分开的时候,我的态度确实不算好,我向您道歉。”
原奕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说话。
顾意浓头皮发紧,接着说道:“这样,毕竟您母亲家那边,和顾家是世交,我们之间也不好闹得太僵。”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往后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全力报答。”
他的表情依旧轻淡,眼角眉梢却浸着傲睨,嗓音沉厚地说道:“顾意浓,你要搞清一件事,无论是你爸爸的那家娱乐影业公司,还是顾家的集团,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