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依然无人接听。
周屿渐渐感到一丝不对劲,起身上楼。
洗手间里没人,卧室的摆设一如往常,会客区也不见林云书的身影。
周屿拿出手机想再给他打个电话,却忽然嗅到一丝香气。
一种很淡却极其甜腻的气味,甜到几乎让周屿在瞬间大脑充血。
他顺着这股味道往前,居然指向了衣帽间。
门半掩着,越靠近,这股气味就愈发清晰,但并没有变得更浓。
巨大的穿衣镜里映出林云书的背影,周屿低头,看见林云书跌坐在不远处的衣柜前。
衣柜门大开,而他身上落满周屿的衬衫。
这个画面像针一样刺进周屿眼里。
甜得令人恍惚的气息自林云书身上源源不断散开,但很微弱,就像被什么堵住里似的,丝丝缕缕在周屿鼻尖飘荡。
周屿没想过林云书是这么甜的味道。
他一直以为林云书是清苦的,或者像溪水那样恬淡,清新悠扬。
但没想到,没想到……
林云书仰头望着他,错愕不堪。
他眼睛很湿,像很难过地哭过一场,总是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自尊被击碎的难堪。
“抱歉……”他低声地。
周屿连忙上前扶住他。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林云书很难受,非常难受,紧绷的皮肤时而痉挛地跳动,整张脸被冷汗洇湿。
周屿原以为他是发热期到了,现在看来却不是。
他只是很难受,信息素无法控制又十分紊乱,以至于让他慌不择路地跑到衣帽间来找他的衣服。
“云书,”周屿托起他的下颌:“你吃药了吗?”
“吃了一半,”林云书垂着眼睛,回避与他的对视:“抱歉,我以为今天签了协议就能找您……找你要一些衣服,没控制好剂量。”
周屿将他揽进怀里,散发信息素包裹他全身。
林云书的气味太少了,周屿不敢一下子释放太多,只能一点一点地放出,缓慢地、耐心地将林云书圈进自己的领地。
“为什么不找我?”他问。
“只是需要一点信息素,”林云书嗓音压抑着痛苦,轻描淡写地:“衣服也可以。”
周屿心里像被什么拧了一下。
“没用的!”他很不甘心。
“我没有常住的地方,这些衣服不知道多久才穿一回,根本沾不上味道,你拿再多也不会比我好用!”
“我就在楼下,你为什么就是不叫我呢?”
林云书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
“我想你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