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泡得发皱。
甜味里渗出防腐剂的苦涩。
当最后一根液压管被扯断时。
高压油柱将李纯元掀飞。
他在空中翻转的刹那。
看见“屠夫“胸腔的头盖骨显示屏上。
用儿童指甲刻着妹妹最喜欢的童谣。
“小鸭子排队走“的歌词被改成“欠的债要还够“。
每个字都用牙髓血写成。
笔画间爬满了赌场高利贷的账本数字。
他笑着吐出黑血。
血沫溅在核心芯片上的瞬间。
用额头撞向接口。
骨骼碎裂的闷响里。
混杂着妹妹幼儿园放学时的铃声。
以及黑帮马仔甩动鞭子的呼啸。
爆炸气浪掀起的液压油雨里。
李纯元看见所有儿童头盖骨中涌出绿芽。
芽尖挂着的不是露珠。
而是他打黑拳时咬碎的牙套碎片。
每片碎片都刻着被他间接害死的无辜者名字。
名字下方用儿童血液写着对应的赌债金额。
他倒在血池里。
感觉断指处涌出的不再是血。
而是妹妹失踪那天他没能送出的草莓糖。
糖块在福尔马林里融化成粉色浆液。
混着黑帮用来腌渍尸体的防腐剂。
在血池表面漾开赌场轮盘的波纹。
联合国维和部队冲进废墟时。
探照灯照亮李纯元嵌在掌心的芯片。
芯片上用儿童血液写着半句话。
“哥哥,他们说赢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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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断指僵硬地指向天空。
那里有无数绿芽在硝烟中生长。
每株芽尖都挂着枚停摆的卡通手表。
表盘内侧用指甲刻着完整的句子。
“他们说赢够一千场就放我们回家“。
而手表玻璃下压着的寻人启事上。
妹妹的眼睛被换成了黑拳场的投注赔率。
赔率数字正滴着血。
坠入血池里的液压油。
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三十七张儿童的脸。
正是被熔进“屠夫“骨架的孩子们。
他们的瞳孔里映着李纯元打黑拳的录像。
每一帧画面都在液压油里分解成齑粉。
和漂浮的儿童牙齿一起。
沉淀成血池底部闪烁的“赎罪“二字。
字缝里渗出的荧光液体。
在地面勾勒出动态画面。
孩童们举着赌场筹码奔跑。
液压油在他们脚下化作玫瑰。
硝烟中浮现出用牙齿拼成的和平鸽。
鸽喙衔着半张寻人启事。
李纯元的手指深深抠进血池底部的混凝土。
指甲缝里嵌满了儿童牙齿的碎屑。
当维和部队的脚步声从铁笼外传来时。
警报声突然转为刺耳的童谣变调。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通风管道的破口处,飘出一缕龙涎香混着血腥味的气息。
地下通道的黑暗中。
墙壁渗出荧光液体,在地面勾勒出他替黑帮清理的每一个现场。
李纯元刚迈出第一步。
脚下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儿童乳牙陷阱。
当第一枚毒牙刺破他的脚踝时。
毒液如冰锥般窜入血管。
视网膜上立刻投射出全息影像。
某少年被塞进印着赌场 LOGO的面包车。
后视镜里映出的,正是黑帮老大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他嘶吼着咬碎后槽牙。
抓起地上的钢筋,生生将自己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