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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木偶一般戏耍。

  司机开到一半才发现街道肃清,首都星这两年发生的流血事件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刚放缓速度回头看向助理:“先生……”,身后“砰——”的一声,有辆车竟然直直撞了上来!

  司机吓的忙拉方向盘,还没踩下刹车骂人,后面那辆追尾的车却跟失控一样顶着他们继续前进。

  刹车跟轮胎的摩擦声响彻整个街道,不多时已经冒出阵阵黑烟。

  司机打开窗户大吼:“停车!停车!!”

  助理在车厢晃动间扭转过头,从后窗看见那人的脸——荷枪实弹的治安队队员。

  他的心猛然沉下去。

  也就在这一瞬,司机大声尖叫,车辆前方又是一辆防暴车直挺挺的撞了过来,“砰——”的一声,被夹在中间的车瞬间变成纸片。

  司机的腿已经被铁片刺穿,胸椎也以一种扭曲的弧度折叠着,完全没了动静,治安队员拉开后车门,一把薅出半死不活的助理。

  因为坐在后座,助理情况比司机要好一点,但脑门在车身翻滚时撞到门框,如今也是一脸血,看起来好不狼狈。

  助理捂着头,哆哆嗦嗦的翻找口袋想找到手帕包扎止血,但在这个过程中治安队员用枪口几次将他的手挑落,戏耍猴子一般跟同伴大笑,到了最后猛然抓过他的终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是总理办公室总助雷克,车里有我的工作证,这次奉总理命令去赛普特宫……”

  话还没说完,带着面巾的治安队员就抡起枪托狠狠砸在他背上。

  “咔吧”一声,雷克痛的半跪下来,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脊柱已经断了,只有手撑着地才能勉强维持平衡,一时间额上都是冷汗。

  ——普琳西斯手段狠辣,为登上王位手刃父兄。

  ——这样一个人,他为什么觉得会对庄立树网开一面呢?

  女王杀庄立树不容易,因为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但杀几个小喽啰泄气,执政党内众人没有不同意的。

  雷克打量着周围的治安队员,治安队原本就是军队编制,跟按照治安条例到处和稀泥的警察不同,就是当街枪杀政客也不见得会有什么责备,这是女王的私兵。

  他的命,在上位者眼里,再轻再贱不过。

  治安队员已经出手薅他头发,雷克忍痛大叫道:“我愿意为女王效劳!”

  ——

  雷克收拾形容到庄立树书房,书桌上正摆着一个精巧的盒子,那里面血淋淋的东西让他别过脸去。

  连他都如此,更别提身为父亲和外祖的庄立树。

  庄立树不复往日的从容,普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哪有政客交锋一言不发就把人往死路上逼的?

  他又气又骇,血压上来,一时头晕脑胀,手脚麻木,俨然有了中风的倾向。

  住家医生一边给他打针控制,一边苦口婆心劝说他稳定情绪:“庄老,消消气消消气,再这样你心脏受不了……”

  因为太过匆忙,助理头上的伤口只是简单清洗包扎,都没来得及用治疗仪,庄立树看见那片白色敷料更觉扎眼,待到手脚酸麻稍稍缓解,开口尽是悲怆:“普琳、普琳西斯不辨是非,如此血腥专横,真是欺负我庄家朝中无人吗?”

  住家医生跟佣人都不敢搭话,只劝他别伤心。

  唯一能评论几句常年充当幕僚角色的雷克,早已成了据嘴葫芦,只站在桌旁呈低头自责状。

  庄立树心中懊悔更甚,和冬出现在庄云住所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他不是没防备,他只是自信能破局只是想争取,但谁能想到普琳的铡刀说放就放,根本没给他一丝辩驳的机会!

  “雷、雷克,”庄立树大着舌头,中风的麻痹还没过去,他说话需要努力控制才能不流口水:“去找荷尔博,让、让他居中当说客,告诉他,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雷克刚要领命而去,庄立树却又把他叫过来,换了另外一个人,雷克双脚定在原地还以为庄立树已经发现自己向普琳投诚,心都提了起来,但没想到庄立树遭此重击,大着舌头头脑却依旧清明。

  “你去庄、庄云那里,把她带过来。”

  “要是有人拦,你先杀了她再自尽!”

  庄立树伸手,雷克立马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总理苍老的手放在总助的肩膀上,用力一握:“我党绝对、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忠心。”

  雷克心凉成一片,他一毕业就到庄立树身边工作,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而也有苦劳,但事到临头,庄立树还是轻而易举的将他当成探路的棋子。

  想起至今下落未明的邢鲲,雷克最后那点为求自保转投女王的愧疚也消散了。

  他在庄立树充满压力的目光中说:“我明白,先生。”

  我明白,先生。

  我体谅你,你也体谅体谅我,先生。

  我还不想死。

  雷克匆匆赶到庄云住所,女王的人手早就根据他的消息埋伏在附近,但为了确保人质安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他敲开大门,再发动突击。

  雷克敲门前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附近的狙击手,不看不知道,一看那密密麻麻的枪口几乎让他心脏停跳。

  公然封锁首都星,派重兵营救。

  ——庄立树是踢到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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