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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琳温和道:“这是庆功宴,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聚一聚,不必多礼。”

  闻言,路易斯又是率先起身,在他之后是目带不甘的、曾有幸进入卡特琳宫跟女王传出绯闻的“三孔雀”,然后是庄立树家属、老牌贵族……一切井然有序,等级分明。

  路易斯今天很有“主人”的自觉,舞曲一响,率先弯腰伸手邀请女王跳开场舞,与此同时摄政王也换好行装踏入宴会厅,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路易斯等待的手上。

  只要普琳顺势搭上去,近期流传的“女王与准王夫不合”的传闻就能瞬间消散。

  经过几起几落,原本吊儿郎当的路易斯竟然也有了新的一番风貌,颇像年轻时的摄政王,恭敬有礼却又志在必得。

  但普琳只是在众人目光中垂眼看着那只手停顿,这种停顿即使再短暂也足够事件中心的主人翁心头打鼓,也不过两分钟,路易斯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抬起头。

  也就学了个皮,跟摄政王比还是差得远。

  普琳不再晾他,跟姗姗来迟的庄立树说:“不知道能不能跟您跳舞?”

  青年才俊那么多,唯独选了一个老头。

  庄立树瞠目,又在看见路易斯一张酷似调色盘的脸时大笑,当即道:“这是我的荣幸!”

  舞曲悠扬,随着众人接连滑入舞池,场内气氛重新归于融洽。

  ——女王跟总理跳开场舞,再合适不过。

  路易斯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女王,即使摄政王走到身边也没动,只是艰涩的喊:“爸爸。”

  摄政王双手和气地搭上他的肩,在外人看来是父亲正在安慰求爱失败的儿子,实际上怎么样只有这对父子知道。

  摄政王声音冰冷:“瞧你这点出息,路易斯。”他本来以为在女王手下滚几遭,这个儿子好歹能长进一点。

  路易斯在普琳登基之前跟其订婚,之后又是一副浪子回头守身如玉的痴情形象,获得帝国民众好感,即使最后女王不承认这个婚约,他们也总是占着点名分,只要好好操作,谁说不能博得一条大鱼?

  可谁知道女王刚登基,路易斯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朝众人宣示自己的地位。

  你以为女王还是公主?

  唱戏要有人捧的。

  这位明显不想捧你,看不出来吗?

  摄政王脸上挂起标准笑容,安抚般拍儿子的肩:“好了,收起你无用的自尊心,你能做的只能做的就是求得女王怜悯。”

  他从不奢望女王会爱上这个傻儿子。

  和冬在前,女王喜欢什么类型似乎显而易见。

  可惜,现在把路易斯回炉重造也晚了。

  “邀请你表妹表姐跳舞吧,我很喜欢你现在的形象,不要给我捅出什么娄子。”

  说完,开场舞结束,普琳跟庄立树相携走出舞池,摄政王再也不管自己的便宜儿子,朝人迎了过去。

  庄立树:“呦,查理这是要给自己儿子出头了?”

  历代国王登基都是总理致辞,今天普琳却把这个机会给了摄政王,即使心里知道这是她挖坑等着人跳,摄政王也情愿跳进去。

  此时面对庄立树的阴阳怪气,摄政王一副“咱们哥俩好,任由你调侃”的样子,那无耻的嘴脸让庄立树牙酸:“瞧你说的,我闻闻,这殿里怎么好大一股酸味儿。”

  始作俑者普琳就站在一旁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打嘴炮,摄政王说:“将军今天怎么没来?”

  女王登基的大日子,可是表忠心的好时机,更何况荷尔博身为三巨头中的一位身份敏感,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外人猜忌,今天不到场真的出乎摄政王预料。

  庄立树闻言下意识看普琳一眼,正要开口,就听到女王说:“将军毕竟年迈,不宜劳动,他跟我请了罪,我准他在家陪伴夫人。”

  摄政王立马改口夸普琳体恤臣子、善解人意,好像刚才有意无意的挑拨只是他们的错觉。

  庄立树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

  时移世易,阿姆斯特朗一死,整个王室就剩女王一个人,女王跟摄政王之间的平衡早被打破,更何况还多了他和荷尔博。

  摄政王想挤进来,凭一个不受宠的儿子?别逗了。

  这老头子真是见缝插针的在女王面前给人上眼药,虽然庄立树对荷尔博不过寥寥,但谁知道这孙子会不会在自己背过身去的时候也捅上一刀呢?

  他上下打量摄政王一眼:“你这老头子不会又惦记上荷尔博家里的东西了吧?这可不巧,荷尔博夫妻没有子女,你的儿子啊献不出去。”

  摄政王呵呵笑,庄立树也看着笑。

  侍者送来酒水,舞曲换了一首又一首,有人停下来说话,不断有人被领到自己面前,即使一天都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普琳也游刃有余,她想这副场面太久了。

  久到连她也不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久到真迎来这一天,只剩下平静。

  她盯着宴会厅中央的水晶灯,折射着灯光,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她在放空的一瞬间想到和冬,正好侍女也凑过来提醒时间:“会客厅还有人等着。”

  普琳这便说了声失陪,去会客厅见那群罚站的人。

  治安队长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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