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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撺掇,就顺水推舟下了这个决心。”

  屋内陷入一阵短暂的静默。

  和冬把刚刚拆开的信封按照原样放回去,还没对这件事表达出自己态度,公主已然推开椅子站起身,她手指扶着桌面走到库帕面前,问:“谁撺掇的?”

  库帕眉头一跳,以为普琳从自己言语中找到破绽,但混迹风各种场合练下来的表情管理,还是平稳帮他度过了大脑反应时一两秒的短暂空白,“说起来您可能不会相信,那是个无名小卒,我刚走到会议室,他就指着我跳起来说‘公主!不是还有公主吗’,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到了这里。”

  “很抱歉,殿下,我来的路上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跳进了他们的圈套,毕竟阿姆斯特朗平日也没怎么召见我,今天突然要见面,见到我又说这番话……”

  “你觉得我跟路易斯结婚怎么样,和冬?”普琳打断他,好似并不太在意自己即将面临的处境,反倒还半开玩笑的看着哨兵,等待她的回答。

  和冬初闻消息时的惊怒和随之而来的那种命运被人掌控的无力感,已经让她接不了这句话:“殿下,别拿自己开玩笑。”

  她说完看向库帕——这人走进门说出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就在怀疑他,虽然公主果真如库帕所说不计前嫌的接纳任用他,但这并不意味着库帕就可靠了。

  公主有时候……

  也就在她盯着人沉思的时候,库帕突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和冬心中一沉,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阿姆斯特朗的突发奇想肯可能就是库帕的手笔!

  可库帕就算被人察觉也无所谓,反倒露出一如既往的张狂模样,仿佛刚才的一番沉痛表现都是做戏,现在终于按捺不住:“殿下为什么不借此机会跟摄政王联手,将阿姆斯特朗拉下来呢?”

  “如果真的要用结婚才能换取摄政王的信任……哦,很抱歉,哨兵,即使你站在这里我也要说,与其痛苦纠结让阿姆斯特朗摆弄,倒不如抓住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多棒!多疯狂!只要殿下坐上王位,想跟谁结婚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库帕越说越激动,张开双手挥舞,俨然一副狂热传教士的样子,这句话说出来后,还没得到普琳回应,便立马朝和冬的方向快走两步:“和冬,你也会支持殿下完成自己的梦想吧?”

  “一个合格的伴侣,不就应该站在公主身后为她摇旗呐喊——更何况。”

  库帕拉长腔说:“殿下爱你,她就算跟路易斯结了婚也不能改变什么,她爱的只有你。”

  和冬眼神阴沉,看得库帕几乎想大笑,天时地利人和,在普琳喝斥他退出去前,他冲哨兵做口型道:“她爱你。”

  她爱你,你爱她,又有什么用呢?

  库帕走出书房大门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在普琳面前撒谎做戏无异于火中取栗,只要露出一丝马脚,那个冷酷的女人便能取下他的头颅。

  但跟人斗智斗勇、通过地狱副本成功后的快感,又不是戏耍阿姆斯特朗之流可以匹敌的。

  出汗反倒让他觉得快意。

  侍从官不让库帕在书房门口停留,他一边好脾气的遵从下楼,一边啧啧道:“真可怜啊。”

  真可怜啊,和冬。

  —

  一门之隔,和冬也看着普琳说:“殿下心动了。”

  公主扶着桌案,跟哨兵隔着一个桌案,探身看着她,日常的裙装没有参加宴会时那么奢华,多看重面料,以柔软舒服为主,此时随着主人的动作,肩膀撑起,以和冬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胸前的阴影。

  “生气了?”

  和冬闭上眼,再睁开后已经把那种轻微的疼痛和苦涩压了下去,她一向看不起懦夫,虽然在跟公主的较量中一再避让,直到现在退无可退,但她还是不想像个乞丐一样袒露自己的伤口,渴求谁的怜惜。

  “就算有成算,也不至于对这种消息一点惊讶也没有,你早就知道了。”

  和冬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分析:“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库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天可以为你所用,明日又能闻着血腥味儿过来对你露出獠牙?”

  公主一笑,直起身:“你在生气,真少见。”

  “殿下为什么明明还有别的办法,却总是喜欢铤而走险?”

  “和冬!”

  哨兵一抬头,公主猛然扑进她怀里,她双手防御性的张开,却又在人紧紧搂抱着自己、感受到那种来自普琳身上的热量时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公主已经自然的侧头靠在她身前。

  那对跟绿色眼眸同样迷人的猫眼耳坠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和冬一低头便能嗅到她发丝上跟自己如出一辙的香气。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

  如果她的菲比不是普琳,不是公主。

  这应该是一个无比惬意的午后,和冬回抱住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灵巧、精致、美好的人,皮囊底下竟然藏着一个喷着火焰的恶魔。

  她将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头上。

  听着普琳说:“你看,不是我想要的太多,我不这么做就永远不会安全。这些人翻脸的本领比夏日的天气还可怕,阿姆斯特朗前一段时间还拉着我替他站台、说我跟他的女儿一样,但今天就能说,‘女儿你结婚吧,只有你结婚了才能帮我,你放心,我永远记得你的付出,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我要那种虚无缥缈的补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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