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即是答案。
“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向导?”
“和冬!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和冬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公主此时真的在无理取闹,聪慧到让这么多人忌惮的公主真的看不出来她对米娅有没有意思?
但就是知道她在借此转换话题,和冬也说:“殿下,你真的认为我喜欢她吗?我喜欢她还会答应搬进内宫,我喜欢她还会跟你进行精神结合,拜托二叔帮忙筹备婚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公主看着她,眼睫缓慢地眨动,好像在权衡着她话中的真意,又像是转移话题的谎言被人拆穿,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不过无论如何,和冬都不想再闪避,抚着她的脸让人看向自己。
公主将她预设中的恋爱步骤全部打乱。
她想跟爱人接触、熟悉后告白、认真约会、享受恋爱,然后再提出结婚请求。
但公主却驾着一架马车陡然闯入她的生命里,有栏便跨,无路便踏,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并殷切的朝她伸出手。
攻势密集的像从天而落的雨点,让人闪躲不及,稍不留意就被她拖入陷阱,然后等人站到坑底了,她却在岸上审视。
和冬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相反,她在知道真相后主动下场,就是渴望搏出一番天地。就像跟老师荷尔博承诺的那样,即使是失败,她也不缺少从头来过的勇气。
但她是她,别人是别人。
她是咎由自取,别人是被烈火波及。
更何况米娅还是一个向导,帝国义务教育中无数次强调要照顾保护的对象,现在竟然因为自己失去工作,这让和冬良心难安。
“殿下,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公主偏过头:“可她帮你过生日!那天是你的生日吗?”
“那是布鲁斯撒谎,我曾经帮米娅赶跑了骚扰者,那天又帮忙送人回宿舍,就算是个陌生人这么帮自己也总要说声感谢吧?恰巧布鲁斯又骗她我要过生日,所以米娅才准备了蛋糕过来找我。”
“她提着蛋糕过来,厨师、护卫队成员甚至是在哨兵公寓值班的侍从都看见了,大家兴致勃勃商量着为我庆生,我没必要说出来让他们好意落空。而且吃完蛋糕后我也遵照避嫌的要求,没有送她,是拜托别人送的。”
普琳脸色依旧不好:“她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
公主突然听到这句告白,心头一跳,那阵悸动刚刚滑过,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哨兵的权宜之策,如果和冬真的因为帮人脱罪拿这个敷衍她……
可普琳一抬眼就跟盯着自己看的哨兵对视,和冬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没从她身上离开,两人对视后,抚在她脸颊上的手指甚至轻轻摩挲了一下。
脸颊上像是爬了一串蚂蚁。
普琳慢了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让人继续贴在那里的时候,和冬已经放下了。
普琳只听到哨兵说:“殿下,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单方面的喜欢是没有结果的,而且她走后我也没有再跟她联系,我想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今天说这番话,只是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在我心里,殿下并不是一个放纵私欲,公器私用的昏庸之人。”
“你还是在帮她说话。”
普琳缓过神来就为两人中间梗着一个向导的事情感到不满,这时也坦率的说:“我无法忍受她继续借着职务之便接近你,任谁也不会喜欢自己享受美食的时候,身边还围着一群觊觎的苍蝇。”
“哪怕知道她吃不到,我也会心烦。”
和冬张口还想要说什么,普琳猛然坐起身:“不要再说了,你越是替她说话,我越是生气。”
公主穿上拖鞋,眼看着就要往门外走去,如果今天这件事不解决,一定会成为梗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
和冬没想到公主的独占欲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但还是迅速转变思路,上前握住向导的手。
普琳一顿,但始终没有将人甩开。
还有机会,和冬组织措辞尽量让自己的用词客观一点:“我不是责怪殿下的意思,我只是对朋友因为我做错事而失去工作的事情感到愧疚。殿下,既然你不想见她,那为什么不把她调走呢?”
和冬说:“就连我自己也去过圣巴巴拉宫,职位一调动,离得那么远一辈子也碰不到一次面。为什么非要选择最差的那一个?”
“殿下不喜欢我的老师,不喜欢米娅,我也不喜欢亨瑞,但他们对我们的关系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普琳看着和冬,和冬也看着她,发觉她是真的没办法把人看在眼里,——这点跟二叔很像,二叔的目光从来不会落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现在让公主去变得真善美是不是太难了?
和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不在意她,但她因为我受到牵连,我就无法不在意,你明白吗?”
—
和冬不知道公主有没有把自己那番话听进去,但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也不好再继续。
普琳从拐角房间出来后一直保持沉默,不肯跟她交流。她只能陪着人用了一顿晚餐,再做打算。
第二天亨瑞照旧约和冬谈话,刚开口道:“我知道以前对待你的方式有点粗鲁,也明白你的考量,毕竟这也是个事关人生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