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了一声。
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支撑不住般一点点缓缓合上。
紧接着如玉山倾颓,白衣伴着血色轰然倒下。
松一急道:“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木门“吱呀”一声轻响,终于缓缓打开。
松一急的满头大汗,也来不及看是谁,只急道:“喂,那个谁,你的心上人晕倒了,你快来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松竹僵硬的声音响起:“参见宗主。”
松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绝望地抬头,正对上许逐星无波无澜的眼眸。
松一两眼一黑。
四周一片寂静,许逐星半天都没有说话,松竹悄悄抬头,却发现自家宗主并没有看松一。
——而是目光紧紧落在了他怀里昏迷不醒的那人身上。
松竹忽然想起,问月鼎刚才叩门前那看似随意的手势,其实是符道里的一个古老的致敬起手式。
——仿佛意思是久别重逢。
冯越尴尬地搓了搓手,强硬找补。
“说自己一定要对少宗主好!”
“哥。”
他有意给两人挽尊,可许逐星嘀嘀咕咕,声音更大了。
而且带了几分凶恶。
“你再不吃饭,我只能喂你。”
“喂你,你又不肯,耷拉着脸要躲”
其他修士纷纷左顾右盼,识趣地出了屋。
冯越看着面如黑炭的左丘允,不住地咽口水。
算了,帮不动了。
师弟,许逐星
你们自求多福吧。
第 123 章 天塌了
前尘往事流淌,幕后的祂迫切地希望他们分开。
看着许逐星愈发繁忙,问月鼎默默数着日子和他来找他的频率。
许逐星强硬的手腕起了效,他至少从看着濒死,成了看着半死不活。
问月鼎很惭愧。
因为留着再好的身体,也只能方便他去赴死而已。
在三年之期还剩下半年时,一场持久的战役席卷沙泽一带。
近些年灵脉萎缩得厉害,原本安逸的宗门们纷纷坐不住,卸下平日淡泊的伪装,着急去抢夺灵气还充裕的部分。
他们都深谙一件事——再不去争抢,迎接宗门的唯有凋敝一条路。
作为此段灵脉的持有者之一,许逐星也避无可避被卷入其中。
终灵山,销春尽宗门。
时值正午,艳阳高照,终灵山山间却不知为何起了一层雾。
两个身着玄色道袍的小弟子,缩着衣袖,牵着一匹马战战兢兢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你慢点走,师兄,今天的晚课不是还早”
“什么晚课,你忘了长老说的今日魔族躁动之事吗?”
走在前面的人明显年长一些,皱眉将人往前拉了几步,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何况今日宵禁时间也提前了,你再不快点,忘了上次让看门人拿棍子满宗门撵的时候了?”
牵马的弟子浑身一颤,下意识快走了两步。
销春尽宗内的看门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不知年岁,不知来处,不知修为,只脾气火爆,性格古板。
自两人有记忆起,便一直守着销春尽的大门。
“这几月宵禁都提前了多少次了,还有这魔族躁动的事,提了这么多次从未有人碰见过,我看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牵马的弟子虽然脚下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
“噤声。”走在前面的弟子沉声打断他的话。
“传闻魔族如今的门主便是从销春尽叛逃出去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牵马的人愣了一下,讶然抬头:“什么?”
有关叛逃那人的所有画像、资料已全部销毁,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传言。
年长那人顿了顿,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又催促道:“快些走,这周围的灵气流动,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对。”
牵马的人闻言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了几下,又逐渐放松下来。
“我未曾感觉有何不同啊,师兄,怕不是你感知错了吧。”
年长的那人眉头紧皱,似乎想要反驳,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远处朱红色的宗门大门已若隐若现,牵马那弟子精神也逐渐放松下来。
“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师兄,咱们这不是已经快到宗门了?现在时间还早,大门应该还没落锁,咱们赶紧回去别被看门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