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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来。”许逐星将怀里的药膏递到问月鼎手中,是拍卖行的琼玉膏,他攒了些时日才买到,最能缓解疲惫。
问月鼎打开药膏,草药的清香瞬间充盈了鼻腔,“辛苦你了。”他揉了揉许逐星的头发,依旧把许逐星当作几岁的孩子看。
许逐星琉璃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问月鼎,“师兄注意休息,那我先告辞了。”说着快步走出去。
问月鼎起身拿起一旁水盆里的锦帕擦了擦脸,他揉了揉眼睛看向一旁未铸成的那把剑,是天衍宗为即将成年的掌门之女衍元湄所求,价值万金,接完这一单可以躺平两年不用铸器,也可以多些时间陪许逐星他们。
衍元夏听见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表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只有天衍宗的贵客。”
“许逐星算什么贵客,一个贴了点金的狗东西。”
许逐星静静地坐在那仿佛衍青流说的是别人,这种话听得多了倒也不觉得刺耳。
“天衍宗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我本是想拜访衍元湄,将此剑亲手交给她,既然你姐姐身体不适我们就先行告辞了。”问月鼎凉凉地看了一眼衍元夏起身拱手告辞。
衍青流此举不过是衍元夏放纵的结果,若他真想制止也不会坐在那只动动嘴皮子。
许逐星跟着问月鼎身后走了出去,在走过衍青流面前时,对方从发尾开始燃烧的幽蓝色火焰。
“啊!…问月鼎你疯了!来人啊!给我水!”衍青流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火舌飞快地燃上了他的发顶。
一时间会客堂乱成一团,仆从们端着水泼向衍青流,但这火是问月鼎的本命灵火,用水很难熄灭。
许逐星跟着问月鼎走出好长一段路,他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衍青流的头发被烧了个精光。
“师兄…”他心跳得极快,很难说出问月鼎为自己出头那瞬间的感觉,本来他准备自己动手的。
“怎么?不要担心他报复,衍青流回天衍宗也不过几年而已,既无能力也无根基。”问月鼎轻轻拍了拍许逐星的背,“把背挺直了,万事有师兄在呢。”
“嗯…”许逐星的声音有些发闷,低头一步步踩过问月鼎走过的地方。
来时的鹤车旁正站着一个穿着鲜亮的侍女,手里捧着一个礼盒。
“青鼎君,这是我家小姐备下的小小心意,”侍女上前将礼盒奉上,“若青鼎君有空希望能在落云台一叙。”
许逐星看见问月鼎自然地接过盒子,并无半分推辞,从前他都是不收女修东西的,这次天衍宗双生子的武器也只接衍元湄一把。
“我替师兄拿着吧。”许逐星将那个盒子拿在手心,却无甚重量,就像是空的,他忍不住抠紧盒子的边缘,会是情书吗……
衍元湄很少出门,外界却都知道她是天衍宗掌门的掌上明珠,如果不是衍元湄身体不好,掌门之位必然会落到她手里。
侍女将二人带到了落云台的一处水榭便离开了,水榭的亭子四周放着纱帘,隔着纱帘隐约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许逐星琉璃色的眼珠暗了暗,四周无人,清雅的水榭就像是檀郎谢女相会的地方。
“师兄我…要不先去外面等你吧。”许逐星握紧拳头,指骨用力发白。
纱帘后面传来柔和的嗓音,“小友不必紧张,恕我不便起身,两位请入亭中坐。”
问月鼎撩开纱帘,一个面容美艳却难掩病气的女子正坐在亭子一侧,手里把玩着弓弦。
待问月鼎和许逐星坐下之后,衍元湄才缓缓开口道:“请青鼎君来此是事想拜托你。”
天衍宗内部斗争复杂,问月鼎其实不愿意和这个宗派扯上关系,这次答应给衍元湄铸剑也是因为报酬丰富,养门下几个师弟师妹要的钱不少,正好解燃眉之急。
他和衍元湄之前并未见过,一时间也摸不清她的意图。
“三年之后芙蓉仙秘境即将开启,我想拜托你帮我带一样东西进去。”
问月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衍道友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帮你完成所愿,不必找我一个外人。”
天衍宗门客众多,实力比问月鼎高的高手不计其数,衍元湄确实没必要非找问月鼎不可。
衍元湄放下手里的器具,“我也有不得已之处,”说着将宽大的袖子滑到手肘处,少女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细线,上面还有缝补的痕迹,就像是缝上了别人的手臂。
许逐星看向她手上的痕迹有些沉默,以前在贱奴所的时候,时不时就有年轻的女奴缺手缺脚的被丢在贱奴所外面,干不了活死了就用烂席子草草裹了丢到乱葬岗里。
眼前的衍元湄在那一瞬间似乎扭曲成了肢体拼接的怪物,连那张脸都像是美人皮。
问月鼎看见许逐星低头不再动作,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心以示安抚,隔着桌子衍元湄倒也看不见这动作。
“天衍宗血脉稀薄这事你们应当也是只晓的,世人只道是难出子嗣,难为宗内之人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衍元湄嘲讽地笑了笑,“这只是龙给我们的诅咒…”
“龙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问月鼎心里有些疑惑,龙作为天道之物怎么会给人下诅咒。
“消失…只是被人猎杀殆尽罢了,青鼎君难道不知道我们衍氏善用弓箭,如今天衍宗的大殿里供奉的那把弓箭正是用龙筋所做。”
原来天衍宗的先人将龙作为铸器的材料和修炼的仙药,将世间龙族尽数屠戮,因此也获得了建立如今大宗的根基,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