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鼎的脚印。
他呼出几口白气,将冻的有些泛红的手掌贴向冰凉的石门,侧耳附了过去,却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和风声。
许逐星在那待了一个早晨,后面回到房内果然病倒了,符秋霜摸了摸许逐星发烫的额头道:“许…许师弟……看来病病…得不轻,烧坏……脑子了。”
杨曜和杨月也坐在许逐星的房里,“都筑基的人了也能被风寒放倒?”
符秋霜听到这话放下手里抓药的小称凉凉地看了杨曜一眼:“修士……也也…也是人,自然会……会生病,不过有我…我我配药,不出……三天便好了。”
杨曜抱着话本道:“他不会是因为师兄闭关才生病的吧……。”
“那也不稀奇,毕竟他一直很黏师兄。”杨月开口道。
杨曜他们没待多久便走了,符秋霜留下一碗药放在许逐星床头也离开了,等许逐星睁眼时已经是晚上。
他喝掉那碗凉透的药汁,一股中药的苦涩味在嘴里乱窜,他打开问月鼎送给他那罐糖,含了一颗在嘴里,酸甜的话梅味瞬间将药的味道压了下去。
许逐星抱着那罐糖缩在床榻上,还在发热的身躯出了一身冷汗,恍惚之间又想喊出声去,翻了两次身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傻小子,求偶呗。”
还是外甥情期开屏开得太含蓄了,不像许逐星,巴不得随时随地都在他好外甥面前开屏。
不过他的好外甥也看不出,俩人这方面,倒是登对。
“哦,嗯”许逐星脑子里炸着烟花,低下头。
“那他这情期,除了吃药和拿灵力压是要那么、那么地缓解?”
他含含糊糊地问。
难得了。
他第一次在许逐星这张精明的脸上,看到堪称憨厚老实的表情。
“当然有更好的办法。”
凌苍粟嘴角抽搐。
“求偶完该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第 74 章 可曾知
许逐星木愣愣送走凌苍粟。
他回到屋时,问月鼎已经睡着了。
他面上的妖纹褪色,睡颜十分平静,像是半点都没为尴尬的情期困扰。
柳青梧来白鹿门就是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可带的,他背着一个小布包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几个月的房子,随即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阿七依旧是一身侍卫的服饰,只是去掉了白鹿门的标识,他牵着两匹马靠在院墙外闭眼假寐,苍白的脸被太阳晒出一丝红晕。
柳青梧走了过去,马儿在一旁发出不小的唏嘘声,阿七睁开眼看着柳青梧,“你今日好早。”
柳青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已过巳时,“让你好等了…我们走吧。”
阿七牵过一匹灰白色的马来,“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这匹性子好些。”
那匹马轻轻蹭了蹭柳青梧的脸颊,湿漉漉的鼻子拱在他脸上。
“它还挺喜欢我的,你看。”柳青梧摸了摸它的鬃毛。
“它当然喜欢你…”阿七一时有些恍惚道。
“毕竟我比较受动物欢迎。”柳青梧并没有听出别的意思,亲昵地抚摸着马的鬃毛。
两人骑着马飞快向前奔去,身后是不断远去的白鹿门。
柳青梧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马儿奔驰在山道上,他实在是难以抑制嘴角的微笑,离开白鹿门这个危险之地实在是过于畅快,既然在这里找不到和身世有关的半分线索,不如就此离开。
“我们下午在沧州的边境歇脚,明日启程下午就能到白龙镇。”阿七策马来到柳青梧身侧,看着他轻松怡然的样子忍不住拉紧了手里的缰绳。
“你怎么了?是累了吗,这么不开心。”柳青梧放慢马的速度,慢慢靠近阿七的马,阿七有些漠然地看着前方,并没有分出视线给柳青梧。
他倾身向一旁马背上的青年,伸手触摸到阿七的额头。
“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歇会再走?”
温热的手背贴在阿七的额头上,阿七抬眼就能看到柳青梧的脖颈,柳青梧衣服上的皂角香气包裹着他的鼻腔。
“我没事…走吧,不然天黑到不了沧州,只能在山上过夜。”阿七微微侧脸,柳青梧的手指划过他的眉骨,最后收了回去。
“好吧,要是身体不适就先停下来,你们教主并没有规定时间,你不要这么着急。”
两人一路奔波,午时在一条溪边歇息了一会又启程赶路,最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沧州边境的一个小城。
进城之后两人选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为了节省银钱,柳青梧决定只要一间地字号房间,阿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掏出钱袋子。
柳青梧跟着店小二去看了房间,阿七牵着两匹马去了后院的马棚。
等到阿七上楼时,柳青梧已经把床铺好了,桌上放着那袋银钱。
“地字号房间挺贵的。”阿七看着那袋钱,半天憋出来一句。
从未如此悔恨那天把值钱的东西全留在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