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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把本来给嘉嘉带的点心都给他了——你要问是哪个好心人吗?”

  “……”宋见风只好无奈做出投降状,“不敢问了,怕影响性取向。”

  “什么呀,宋老师你怎么还倒打一耙,突然就成我的错了……”

  两人一起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说说笑笑中,那份短暂的凝滞如石子落进湖面,连湖水自己都未曾注意荡起的波纹。

  他想,幸好是傅呈钧自己解决了。

  否则,兰又嘉恐怕会更抗拒他。

  翌日清晨。

  兰又嘉从绵长的睡梦中醒来时,涌入耳畔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难得睡了一个安谧的好觉,睡得很沉很沉。

  以至于睡醒之后,茫然地望着光线黯淡的空气,呼吸间仿佛还残留着那股风雪般的冷香,完全覆盖了铺天盖地、森然可怖的雨水气味。

  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他没有看见傅呈钧的身影。

  被温暖拥抱环绕的昨夜,仿佛一个将要开始忘却的美梦。

  睡眼惺忪的青年缓慢地坐起来,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紧接着,他目光一滞,意识到那并不是一个梦。

  胡乱散落在床头柜上的药盒、耳机等物品被收拾得很整齐,秩序井然地叠放在一起。

  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上,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本深红色封皮的证书。

  和一个长方形的首饰盒。

  兰又嘉怔怔地看着它们,下意识掐紧了身上柔软的被子。

  片刻后,泛白的指尖穿过安静的空气,也越过那本不敢再触碰的毕业证书,拿起了首饰盒。

  盒子里放着一条项链。

  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银链上错落地镶嵌着粒粒碎钻,或蓝或白,设计精致,但并不夸张繁复,宛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流水,美得轻盈又浓烈。

  男人并未留下任何纸条或赠语,但兰又嘉竟在瞬息之间读懂了这份礼物的用意。

  因为这条项链,与那枚悬挂在他颈间的蓝钻戒指仿佛天生一对,分外相称。

  傅呈钧送给他一条更美更灿烂的项链,用来替换颈间这条款式简单的普通银链。

  兰又嘉握着这条璀璨昂贵的项链,渐渐垂下了眼,睫边鸦羽轻颤。

  忽然间,他猛地回过神来,匆忙将它放回盒子里,起身追了出去。

  或许傅呈钧才刚走。

  他要把这份礼物还给对方。

  他不想要这份奢侈的礼物。

  他只要自己选中的那条项链。

  穿着睡袍的青年仓皇打开了房门,急切地向外张望。

  走廊里蔓延的日光浅浅流泻进视野。

  他没能找到傅呈钧。

  却意外看见了另一道身影。

  隔着几扇门的走廊对面,留着利落寸头的男生刚从房间里出来,听到对面的动静,恰好回眸望过来。

  日光点亮了那人耳畔镶着的冰冷金属。

  和那双瞳仁极黑的眼睛。

  四目相对间,兰又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能地收起了那个一看就很昂贵的首饰盒,将它藏到身后,不知为什么,下意识想要解释。

  可先开口的人,却是闻野。

  他冷不丁地问:“复合了?”

  兰又嘉愣住:“……什么?”

  “昨天我看到有人来找你。”他语气很淡地说,“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其实不是像,那就是他喜欢的人。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站在这方只有彼此的寂静长廊里,闻野仿佛听见了一些更久远的声音。

  分外难忘的声音。

  ——“我刚结束一段感情,还没能完全走出来,没办法很快喜欢上别人。”

  ——“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年龄比我大的男人。”

  原来他将兰又嘉每一次拒绝自己的理由,都记得很清楚。

  即使那时他的追求并非完全出自真心,还带着卑劣的目的。

  兰又嘉的选择是对的,他的确太年轻。

  太天真愚蠢。

  也太孱弱无能。

  是他将无辜的兰又嘉卷进了一场灾难。

  一场难测的、危险的灾难。

  哪怕他试着亡羊补牢,跟到了剧组,时刻守在兰又嘉身旁,防备傅令坤会突然下手,可始终无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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