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按捺不住的杨再兴拍马而出："末将在！"
"你与辛将军比试。"然后又低声道："切记不可伤其性命！"
"主公放心！"
杨再兴哈哈大笑，指着城上的辛弃疾："上次没打过瘾，这次再来过！"
辛弃疾也豪迈一笑，解下披风扔给副将："上次一时不慎败给你，这次可不会了！"
城门缓缓打开，辛弃疾单人独骑而出。两军在旷野上让出一片空地，晨光中，两位猛将相对而立。同时抱拳行礼。
"请！"
"请！"
几乎同时，两人策马冲锋。杨再兴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刺辛弃疾咽喉；辛弃疾侧身避过，剑锋削向杨再兴手指。杨再兴手腕一翻，枪矛横扫，逼得辛弃疾仰身马上。
两马交错而过，各自冲出十余步后调转马头。第一回合，不分胜负。
观战的宁晨与岳飞并立。岳飞低声道："主公，若辛弃疾赢了..."
"那就退兵。"宁晨毫不犹豫，"言出必行。"
岳飞眼中闪过敬佩之色。
几十回合后，辛弃疾突然整个人挂在马腹一侧，避过横扫而来的长枪，同时剑锋上挑，划破了杨再兴的战袍。
"好！"城中守军阵中爆发出喝彩。
杨再兴不怒反笑："痛快！"他索性扯掉破损的战袍，露出精壮的上身，"再来！"
又是几十回合过去，杨再兴使出了全力，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最终，在一次惊险的对攻中，辛弃疾的剑尖准备刺向杨再兴的咽喉，而杨再兴的长枪已经停在辛弃疾心口半寸处！
"我输了。"辛弃疾收回剑，"杨将军枪法精妙，刚才我已经败了。"
杨再兴哈哈大笑："辛将军的剑法也不错，以后多多切磋！"
宁晨适时高声道："赌约已成！辛将军，开城吧。"
辛弃疾望向卫城，又看了看身后严阵以待的岳军，终于缓缓点头："希望宁大人遵守诺言。"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宁晨郑重承诺。
城门再次打开，这次是迎接新的主人。守军放下武器，百姓忐忑不安地张望。宁晨入城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拿出军粮，赈济灾民。
当热腾腾的粥饭香气弥漫全城时，辛弃疾站在宁晨身后，看着那些跪地感谢的百姓，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释然。
卫城府内，宁晨解下佩剑放在案几上，看着站在堂下的辛弃疾。"辛将军，卫城已下，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辛弃疾铠甲未卸，眉宇间仍带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他冷笑一声："宁大人这是要处置败军之将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宁晨摇头，来到辛弃疾面前，"你这等将才，杀了太可惜。"
堂内一片寂静。岳飞和杨再兴站在两侧，闻言都看向宁晨。辛弃疾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我不会投降于你。"辛弃疾直截了当道，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
杨再兴见状，立刻向前半步，手已搭上刀柄。宁晨却抬手制止，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好，那将军就带着人离开吧。"
"主公！"岳飞和杨再兴同时出声。岳飞急步上前，低声道："辛弃疾此人是大敌，若放虎归山..."
宁晨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未离辛弃疾："我意已决。"
辛弃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冷峻："此话当真？"
"当真。"
辛弃疾愣了一下，冷笑说道："放我离开，以后我可能会带兵冲杀你的军队。"
宁晨闻言大笑："无妨！就算如此，我也不愿你丧命于此。"
辛弃疾怪异的看了一眼宁晨，并未犹豫，转身离开，
杨再兴忍不住凑到宁晨耳边，压低声音道："主公，此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以后必成大敌！不如现在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辛弃疾耳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他放缓了脚步，右手微微抬起，似乎在等待什么。整个厅堂的空气仿佛凝固。
宁晨却低声道："就算是以后的敌人，我也不愿他死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辛弃疾已经走至殿外，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朝堂上，那些文官指着他鼻子骂他拥兵自重，军帐中，使者宣读克扣粮饷的指令，雪夜里，士兵们围着微弱的篝火，啃着冻硬的饼子。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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