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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闯入,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防御攻击。

  一连串红点精准锁定西泽尔。

  西泽尔被打断了好事,动作一闪。

  虫翼斜刺展开,那对幽蓝复眼冷漠至极,节肢突刺,简单粗暴刺穿攻击设备。

  枪炮应声而碎,散落一地碎片。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甩掉虫翼上的金属屑,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在这么下去,西泽尔只会更失控。

  “往左走。”

  裴琮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勉强回忆起实验区的地图,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

  西泽尔对裴琮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裴琮的手一直未松开西泽尔,在对方清扫障碍后,还主动牵紧了些。

  他们一路向前,终于在转过一条长廊之后,进入一间似乎是废弃的实验室。

  外面的攻击声逐渐停止。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冰冷干燥的空气,室内灯光苍白明亮,银白色的金属墙壁,整间空间干净整洁。

  正中央是一张长方形实验台。

  西泽尔将裴琮放在实验台上。

  裴琮脊背还未贴实那层冰冷金属,一道炙热的气息就压下来。

  西泽尔扣着他的手腕将人压住,气息强烈得令人无法忽视,尖牙轻轻嵌入,唇舌撬开,毫无技巧可言,像是怕对方逃跑似的。

  气息变得紊乱颤抖。

  裴琮闻到了空气中麻醉药剂和清洁剂混合后的味道,是实验室特有的气味。

  这让他不自觉地感到窒息。

  西泽尔分开唇,察觉到裴琮的异常,眼神不由冷了下来。

  这个向来对他来者不拒的人,在被节肢触碰时,居然开始微微闪躲。

  他低头盯着裴琮,原本冷郁的眉眼沾染欲望,瞳孔幽深,漆黑的节肢从脊背蔓延而出,在半空中轻轻一晃,贴近裴琮腰侧。

  节肢的触感和实验台一样冰凉,裴琮抓着他的手更收紧了几分。

  这么不喜欢虫族形态?

  果然上次在死星太过分了吗?

  西泽尔眼里的光一下消失,脸贴得更近了些,舌尖划过裴琮的耳廓,又慢慢落到脖颈。

  裴琮有些呼吸不畅。

  实验台实在是让他有些应激,即便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因为基因崩溃而痉挛撕裂,他的精神却始终停留在那个时间点,对实验室的一切耿耿于怀。

  裴琮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被西泽尔一眼看到。

  西泽尔的眼神彻底沉下去,带着叫人害怕的压迫感,他俯身凑近,直视裴琮的眼睛,像是要将他吞没。

  心中翻涌着阴郁的执念,他无法忍受自己成为裴琮抗拒的人。

  阴暗的念头一旦兴起,就难以平息,裴琮的反应让他心中更过分的计划破土而出。

  拒绝又怎么样呢?

  只要抓回来绑住,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欲.火与恐惧在他体内交织。

  西泽尔沉默了一下,缓缓收回仍沾着血的虫类节肢,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肩胛骨虫类外骨骼如黑雾般褪去,转而舒展开一对渡鸦羽翼,羽色漆黑如墨,在实验室冰冷的灯光下泛着暗辉。

  他的眼睛也悄然发生变化,瞳色深沉,却更显得温柔。

  西泽尔的渡鸦形态看上去最无害。

  羽翼将光隔绝,整个空间陷入柔暗的幽影之中,像是为裴琮隔出了一处密不透光的囚笼。

  不同于虫类流于表面的破坏欲,渡鸦的性格偏执而不安。

  裴琮就在眼前,只要他稍一俯身,就能咬住那人的喉结,吻上唇角,将对方彻底按进怀里。

  欲望已经涨到了极点,身下昂.扬,但裴琮的反应让西泽尔不敢轻举妄动。

  怕对方推开他,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然后抛弃他,不再靠近他,安抚他。

  羽翼缓层层叠叠,将裴琮和实验台之间隔绝开来,羽毛柔软,金属的冰冷感觉逐渐远去。

  裴琮对上西泽尔的眼睛,看到对方眼里某种近乎孩子气的、让人心颤的热切。

  他的眼眸几乎都要被暗红占据,带着隐忍的炽热和近乎窒息的执念。

  可尽管他此刻如此凶恶,在裴琮看来,也不让人觉得害怕,只觉得有些绝望,甚至有些卑微。

  裴琮察觉到西泽尔的收敛。

  ——西泽尔怕会失去他。

  裴琮的意识像在泥潭中挣扎,一部分仍旧被上辈子里的回忆拽着,如潮水一样反复淹没他。

  而另一部分,则全部给了眼前的西泽尔。

  那个他第一次动了念头,生出“想和他一起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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