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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而是对着别人的影子感到懊悔?”

  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晏止成为那个让裴琮眼神动摇的人。

  更不能接受自己还要忍着,看裴琮把那人留下、看他一次次从裴琮眼前经过、看他在西泽尔眼前活着,作为某段记忆的污点存在。

  那不是嫉妒。

  那是排他性的绝对掌控。

  裴琮的每一分心思,每一次情绪波动,都只能为他而动。

  哪怕是恨,也只能恨他。

  哪怕是痛,也只能因他而痛。

  他要的是一整个裴琮,不掺杂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过去。

  不为报复,不为泄愤,他要在那片被污染的区域上,重新刻上自己的名字。

  裴琮原本留下晏止,不过是想通过他的身份,搭上赫洛这一条线,现在已经达成目的,西泽尔疯起来更加没有顾及。

  “你们真以为——”他缓缓开口,“和我参加了几场比赛,就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了吗?”

  “你们能活着,是裴琮让你们活着。”

  西泽尔抬手,死死扣住了晏止的喉咙。手指收紧,喉骨咔哒一声轻响,像某种节肢动物断裂的信号。

  晏止确实背叛了裴琮,但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更何况他现在还对西泽尔和裴琮有用,不,西泽尔只是警告他而已。

  “你以为,”西泽尔嗓音低得发冷,语气平静到带了几分残忍,“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晏止瞳孔一缩,挣了一下。

  西泽尔稍稍用力,骨节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晏止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晏止脸色煞白,喉咙上传来的窒息感还未散去,被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仍紧紧勒着他。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被接受了。

  以为在那些角斗场的战斗后,那些彼此鲜血沾在身上的时刻,他们在西泽尔心里多少算是“自己人”。

  可如今,那个在赛场上默不作声、冷眼杀敌的同伴,竟然也可以在几秒钟内、毫不犹豫地伸手掐断他们的喉咙。

  西泽尔站在他们面前,身形被背光拉得极长。

  西泽尔正要加重手上的力道,晏止已经呼吸困难,脖颈下方渗出一丝血痕。

  就在那一瞬,收藏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西泽尔动作极快。

  在听到门开的一秒内,西泽尔松开手,将手下的人扔出去,冷静处理整顿现场,还把艾洛从窗帘缝隙里拎出来。

  晏止胸腔剧烈起伏,喉头剧痛;艾洛面色苍白,身上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冷。

  两人坐在那儿,一个比一个狼狈。

  而西泽尔转身时,表情冷静,神色自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裴琮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终端,他扫了眼客厅,语气平静:“你们在干什么?”

  艾晏止和艾洛的呼吸纷纷都急促起来,好像看到了生还的希望,恨不得跳起来告诉裴琮:

  ——救命,西泽尔想杀了他们!

  ——西泽尔要把他们赶出去!

  ——他对裴琮阳奉阴违,想私下翻脸了!

  晏止甚至下意识挺直身体,把脖子露得更明显一点,青紫色的瘀痕一环一环地压在颈侧,指印对称,清晰得像是直接从屠夫手里印下来的。

  西泽尔不动声色地侧身,他没有挡住晏止,反而让他脖子上狰狞的痕迹更清晰地暴露在裴琮的视线中。

  他保证,裴琮看到了。

  裴琮确实看到了。

  他目光扫过那片淤青,眉眼没有起伏,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短暂停留了一秒,便自顾自地走出门,随口道:

  “动静小点。”

  他就这么随意地把他们抛在西泽尔面前。仿佛西泽尔要怎么动手,都是他能接受的后果。

  那一刻,艾洛和晏止忽然感到更彻底的绝望。

  他们怎么会忘了,裴琮和西泽尔之间根本没有“好坏之分”。他们是一路的,只是裴琮太久没亲自下场,太久没对他们动手,才让他们产生了这种的错觉。

  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黑暗。

  西泽尔却忽然笑了。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笑容不大,却带着那种几乎病态的满足。

  如果刚才,裴琮说出了任何一句求情或阻止的话,西泽尔就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杀死晏止和艾洛。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等一个机会,一个裴琮能看见的机会。

  看看那个总是游刃有余、什么都掌控在手里的男人,在看到别人因为他被活活杀掉时,会不会有反应。

  会不为了别人,对他说“住手”。

  只要裴琮说了,哪怕只是一句。那就代表,裴琮动摇了,为了其他人而有情绪波动,西泽尔绝不容许。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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