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死之交

特定的时候不被欺负。”

  徐远行想起那一天,他跟她开玩笑说要揍她,她那一闪而过的惶恐。

  “所以你是喜欢自己有搏克选手的力量感吗?你在憧憬?”徐远行又问。

  曾不野抬起自己的胳膊,用手捏住衣袖给徐远行展示:“太弱了。真的。”

  徐远行就瞄了眼,玩笑地说:“也…不弱吧?”说完自己就笑出了声。他见过曾不野食欲旺盛的样子,也见过她因为吃一口东西而恶心的样子;见过她情绪高昂、好胜的样子;也见过她了无生气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的食欲一直旺盛、一直开心,这样她很快就能拥有她要的力量了。徐远行甚至在头脑中想象了一下:她变成了一个金刚芭比。那也相当不错。

  “所以你还是喜欢搏克选手那样的男的?”

  “我不讨厌。我对人的身材和外貌没有明显的喜好。”

  要都是你这么想,那我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徐远行暗暗想。

  433慢了下来,距离绞盘大哥的车有很大距离。徐远行在车台里提醒:“433,现在路况尚可,你提速。”

  433没有反应。

  徐远行只得在车台里让车队降速,跟着433停在了路边。

  他下车去看,433摇下车窗先道歉:“对不起。”

  徐远行看到他红肿的眼睛,问:“你哭了?”

  433忙摇头:“没有,没有。徐哥,对不起。咱们走吧。”

  徐远行就敲他车窗:“好好开车,不行我可以找人替你。”

  “不用了。谢谢。”

  433像丢了魂似的。

  车队在一级公路上行驶,漫长的上坡和下坡。曾不野尝试着去想夏天的乌拉盖是什么样子,大概是翻了一个上坡,视野突然开阔。满眼的绿、满眼的花,满眼的牛羊,还有蜿蜒的河流。

  此刻没有绿、没有花,但有满眼的牛,他们站在水边九曲湾边缓慢地移动,头在雪地里拱着什么,可能是雪地下埋着的草根。

  那些牛并不怕人,看他们慢慢停下车也不走,只是看他们片刻,又低下头去。

  这是上天赐给世人的礼物。九曲湾蜿蜒向远方,雪原的尽头是天空。蒙古男人骑着马,从远处驰骋而来。这下牛儿害怕了,从四面八方挤成一团。小扁豆已经向牛群跑去,深一脚浅一脚,摔倒了爬起来,接着跑。

  喝点茶吧。孙哥说。

  策马而来的牧民在他们面前停下,用生硬的普通话问:“你们要去哪?”

  “阿尔山。”孙哥说。

  “你们要听长调吗?”牧民又问。他说他是乌兰牧骑的演员,他的长调很好听。只要五十块钱一首。

  他应当是着急参加一个宴会,因为他说:“我唱两首就要走。”

  “可以啊。”孙哥付钱,请牧民唱一首长调。

  于是在天边的草原乌拉盖,一个高壮的蒙古族汉子牵着他的马,在黄昏到来之前,为他们唱了一曲长调。

  他一张口,悠远绵长的声音缓缓而出。真奇怪,他看起来好像没有用任何力气,但为何他的声音就能传得那样远呢?那长调的每一个转音都像在诉说故事的起承转合,直达人的心里。就连牛儿都爱听,本是凑在一起,渐渐又散在河边。

  没有词。一句词都没有。但那其中的情感却胜似说尽了千言万语。孙哥听懂了,孙哥感动了。

  他来这里,偏爱马头琴和长调,有时哪家饭店有这样的表演,他总会花钱请来。而这一天却格外不一样,那空灵的曲调穿越了时间长河一样,无比震撼。

  他们都很安静。

  赵君澜甚至闭上了眼睛,倘若那蒙民兄弟再唱第三首,他一定就睡着了。

  可惜蒙民兄弟要走了。他说他要去五十里外的朋友家里喝酒。

  曾不野很羡慕。羡慕他的朋友想喝酒,而他骑着马乘着夕阳就去了。

  他们很想在乌拉盖多做停留,商量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上路。徐远行安慰大家:“没关系的,夏天时候草长好了咱们再来。反正千八百公里,睁眼就到了。”

  “夏天时候野菜姐来吗?”常哥问。他一把年纪了,也跟着叫野菜姐。曾不野让他叫她小曾,他说出来玩都是兄弟姐妹,没有小曾。

  “我应该不能来。我的时间不固定。”曾不野回去后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她甚至怀疑自己活不到夏天。但她没有表露出这种情绪来。

  他们继续出发。

  到阿尔山应该要半夜了,他们想住在山里,看看不冻河。

  赵君澜一直在说可惜,因为在夜晚开车,错过了从草原向森林的风景转变。那真的是拐个弯,大兴安岭就在眼前。相当壮观。

  徐远行提醒他注意开车,不要分心。

  这条路只有来去两条车道,几乎一路都是山路。这是在夜晚,大车像巨兽一样黑漆漆的,又开着远光,晃的人要瞎了一样。

  他们很谨慎地开,并不太超车,遇到弯道还会鸣笛。头车一直在提醒保持车速、保持距离,不要给对向车道超车空间。

  这样的路曾不野没有走过,她一直绷直了身体坐着,不敢闭眼。徐远行夸她是个好副驾,如果能给他剥个橘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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