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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中待了这么久,眼下的气味,顿时让他们梦回昔日骄奢淫逸的时候。

  王相吃到腹中抽搐疼痛也不肯停下,直到看到他餍足的神色,嵇临奚这才轻笑开口,“相爷可还满意这顿饭?”

  王相擦了擦嘴角的油,冷笑回他:“想用一顿饭来撬开本相的嘴巴,嵇临奚啊,你还是嫩了点。”

  嵇临奚笑意不变,“本官也是奉陛下的命令办事,义父啊,我虽投于陛下,可你对临奚的恩情,临奚也不会忘记,今日你便好好休息罢,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来新的被子,明日一早,亦会有好酒好菜相送,报完相爷的恩情,临奚自会将这种苦差事交回给三司手里,到时义父要如何做,就与本官没什么关系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叫来牢头,一番吩咐,牢头露出愤愤之色,只嵇临奚将天子之令拿出,他不得不听命点头。

  见嵇临奚就这么离开,没有半点审讯之意,王相眼中浮现疑惑,但随即更充满警惕。

  嵇临奚绝没有那么好心来报恩,对方所做之事全是恩将仇报,眼下又怎么会大发善心?

  此时若想自杀,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只王相却丧失了之前自杀的勇气。

  一连三日,嵇临奚皆是每日来探望一次王相如何,哪怕询问也只是敷衍了事的问几句,随意做个记录,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就走了,对其它关押的官员,他没有半点审问的意思。

  等到第四日,王相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问嵇临奚到底想要做什么。

  嵇临奚坐在椅子上,埋头拿着两根短棒针专心地织手衣。

  现在朝中最主要的是官员整治与官员填充,这个是沈闻致负责的,再然后就是三司联办的这个案子,他一个闲暇的工部尚书,有的是时间慢慢打发。

  不能再与殿下每时每刻每分的相见,为解思念之苦,他也只能不断学些新的手艺,没有什么比给殿下做东西更能解思念之苦打发时间的了,只要想着最后东西会落到殿下手中,挂在殿下身上,殿下还能夸一句心灵手巧,他就觉得见不到的时间里不再那么难熬了。

  听到王相的询问,嵇临奚吹吹毛线,头也不抬,“本官想做什么,之前不是已经给义父说了吗,报恩而已呐。”

  “之前不报,却想着现在报么?”

  嵇临奚揉了揉自己的喉咙缓缓嗓子,“义父着相了,既是报恩,何需计较早晚?”

  “毅儿是你害的,当初是你算计的他,才令老夫推你为探花郎,益幽两州之事也是你告诉的安妃,蓬子安更是你策反的,你为太子做了这么多,现在眼前大好的立功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却要报恩?可笑!”

  “不然呢?”嵇临奚将编织的手衣抬起来欣赏,“本官做再多也远不如沈家两位清臣,付出一切,殿下只任我为工部尚书打发,没做些什么的沈闻致确是吏部尚书,那我还努力些什么呢?”

  听到这里,王相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后他哈哈大笑起来,神色几乎畅快到扭曲。

  嵇临奚低头,牙齿咬住毛线。

  噔——

  毛线断了。

  “本相早就说过!嵇临奚,你忠心太子没有什么好结果!早晚有一天和本相是一样的下场!”王相凑到嵇临奚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又兴奋,又癫狂,“狡兔死,走狗烹,我是那只兔,你却是那个走狗——”

  “他现在将你任命为最无权势的工部尚书,不过是碍于你立了功不好杀你,要不了多久,太子他就会给你这只狗安上一个罪名,烹了你!”

  嵇临奚脸颊微红片刻。

  “走狗”与“烹”,用词极妙。

  他就是殿下一个人的走狗啊,烹先小火慢慢钓,再大火来回翻炒,烹完了,不就得吃进进那两片桃花般粉润的唇瓣里了吗?

  看在这两个词的份上,他可以考虑让对方死得没有那么痛苦一点。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云生:(疑惑)为什么殿下与嵇大人在一起后总是会丢东西。

  鸡:不知道啊,我开自动拾取得勒。

  第223章 (二更)

  “这就不劳义父忧心了,临奚尚有自保的能力,再不济,临奚也不会落到和义父生不如死的下场,介时给陛下求个痛快,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相阴冷盯视着他。

  嵇临奚收好手衣揣踹,起身笑了一声:“陛下只让我协助此事六日,今日是第四日,义父还可还再享两日清福。”

  走到铁栏外,他想起什么,回头笑盈盈道:“对了,公子还在明王手中,等义父离去,临奚也会尽最后一份恩情,送公子陪义父一家团圆,如此一来,临奚的恩也就报完了,义父在地下,可千万不用谢我。”

  说罢,牢房外等候的随从为他披上披风,他脚步轻快又走了。

  王相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死死落在他身旁的随从上。

  ……

  ……

  朝中德高望重未受波及的几个老臣还有几位年轻未来前途无量的新臣正聚集在一起,与楚郁共同商讨替代丞相一职的新权政机构。

  楚郁早就有了构思,要商讨的,也不过是名额的设置与划分,负责的事项,以及挑选入权政机构的方式。

  他撑着额头,微微曲下的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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