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技师身穿黑色长袍,胸前的十字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宋举人,没想到你还挺能折腾。"林耀祖把玩着朱砂骰子,冷笑一声,"不过,你的末日到了。"
西班牙技师抽出佩剑,剑尖指向宋应星:"交出分馏釜图纸,或许能留你全尸。"
宋应星握紧手中的汞毒试纸,目光坚定:"你们的阴谋我早已看穿。胭脂虫胶与汞蒸汽生成汞红素,氰化钾加速提炼,你们为了利益,竟如此草菅人命!"
他将试纸覆盖在十字架上,纸张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众人一片哗然,矿工们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杀了他们!"林耀祖恼羞成怒,下令动手。
一场激烈的混战在窑洞前展开。宋应星在混乱中发现了西班牙人的炼金手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毒雾炼银的全部配方和阴谋计划。他紧紧护住手册,在铁狼和老吴的掩护下,朝着应天府的方向突围而去。
最终,宋应星带着证据在应天府公堂上揭露了晋商与西班牙人的罪行。改良后的分馏釜技术得以推广,《天工开物》中也多了关于汞毒防治的重要篇章。而那三日期限的生死倒计时,成为了改变大明冶炼史的关键转折点。
釜底玄机
崇祯九年深秋,江西分宜的暮色如墨,渐渐吞噬了天际最后一抹霞光。宋应星立在自家小院中,书童阿福带来的坏消息仍在耳畔回响。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留下的月牙形痕迹与心中的焦虑一同翻涌。
目光扫过院角新制的三层分馏釜,铸铁管道蜿蜒盘绕,宛如蛰伏的巨蟒,陶制冷凝管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凝聚着他无数心血的装置,本是为改良炼银术而生,此刻却在晋商的威胁下,显得那么脆弱而迫切。
三日前在码头的见闻突然涌入脑海。那日,江上寒风凛冽,宋应星乔装成普通商贩,在码头观察往来商船。一艘西班牙商船缓缓靠岸,船员们忙碌地卸下一个个沉重的汞罐。就在那时,他瞥见汞罐表面赫然印着的朱砂骰子标记——与林家银矿送来的银锭样本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宋应星。他早就怀疑林家银矿的炼银方法存在问题,那些银锭表面诡异的绯色光晕,以及浸过蟾酥的桑皮纸呈现的青黑色,都暗示着严重的汞毒超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牵扯到远渡重洋的西班牙人。
夜色渐深,宋应星却毫无睡意。他坐在书房中,案头摆满了《天工开物》的草稿、《考工记》、《异域志》等典籍。烛光摇曳,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反复翻阅着资料,试图找出蛛丝马迹,破解这其中的阴谋。
"先生,夜深了,您歇息吧。"阿福端来一碗热茶,心疼地说道。
宋应星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紧锁在书页上:"阿福,你去把老吴请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老吴是他在码头结识的线人,消息灵通,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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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领命而去。宋应星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寒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不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矿工们在毒雾中劳作的场景,那些青紫的面容、咳血的双手,还有他们眼中的绝望。
不多时,老吴匆匆赶来。他裹着厚厚的披风,脸上带着疲惫与担忧:"宋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应星将他迎进书房,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说道:"三日前在码头,我看到西班牙商船的汞罐上有朱砂骰子标记,与林家银矿的银锭一样。你可知这其中有何关联?"
老吴神色一凛,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我也听到些风声。听说西班牙人带来了一种新的炼银法,叫什么汞膏法,能大大提高出银率。但这方法......似乎有些邪门。"
"邪门?"宋应星追问道。
"是,"老吴点点头,"我听码头的水手说,用这方法炼银,周边的草木都会枯死,工人也常常莫名染病,咳血而亡。而且,"他凑近宋应星,压低声音,"最近晋商与西班牙人往来密切,他们在密谋着什么,没人说得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宋应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回到桌前,铺开一张白纸,将已知的线索一一写下:绯色银锭、汞毒超标、朱砂骰子标记、西班牙汞膏法、晋商的阴谋。这些零散的碎片,渐渐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可怕的轮廓。
"老吴,你能否帮我打听一下,西班牙人具体是如何用汞膏法炼银的?还有,他们与晋商的交易细节。"宋应星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吴。
老吴重重地点了点头:"宋先生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不过,您也要小心,晋商既然下了最后通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送走老吴后,宋应星再次来到分馏釜前。他抚摸着冰冷的铸铁管道,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揭开这个阴谋,拯救那些受苦的矿工,守护大明的冶炼之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应星一边等待老吴的消息,一边继续改良分馏釜。他在冷凝管中加入特殊的材料,试图增强对汞蒸汽的吸附能力;调整三层分馏的温度和流速,让铅锡分离得更加彻底。每一次试验,都是对他耐心和智慧的考验。
与此同时,晋商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阿福每日都会带回坏消息:晋商派人在试验场周围监视,威胁附近的村民不许与宋应星往来,甚至有人半夜来砸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但宋应星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正在与时间赛跑,与邪恶的势力抗争。当老吴终于带来消息时,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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