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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82

方缠着束头发,用铅山匠人特有的红绳扎着,绳头坠着枚银铃,正是崔真伊从不离身的饰物。

  “她被地脉血线困住了。”赵莽的铁指节抠进井沿,汞链顺着铁臂爬向胸口,竟在心脏位置聚成秤星形状,“倭寇当年往井里丢了‘磁怨铁’,用巫医的血养了十年,现在借汞链引她的魂……”他忽然看见井壁上刻着歪扭的血字,是崔真伊的字迹:“见汞链成念珠,以心秤断血线,莫让地火,焚了巫医魂。”

  “心秤……”小川想起工坊墙上的老规矩,“匠人之心,当如秤砣,不偏不倚。”他颤抖着掏出怀里的小秤——那是赵莽送他的入门礼,秤杆上刻着“量磁不量怨,称人不称魔”,此刻秤砣在汞潮中轻轻摇晃,竟自动指向井里的护臂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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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莽忽然想起崔真伊教他认汞的话:“地脉血最是认主,若被怨铁勾了魂,唯有拿‘无染之铁’斩血线。”他望向自己的义肢——这副用新矿磁石重铸的铁臂,腕间特意留了处空槽,此刻正随着汞链的颤动,渗出星星点点的铁屑。

  “断铁屑,续汞链。”赵莽咬牙掰下义肢腕部的空槽铁片,那是整副义肢里唯一没沾过磁怨的“处子铁”,“小川,把秤砣系在铁片上,顺着汞链放下去——崔真伊的魂,该是被锁在护臂的樱花纹里。”

  铁片带着秤砣沉入井底,汞链忽然发出细不可闻的清响,竟在铁面上排成念珠的形状。小川看见井里的护臂残片开始震动,樱花纹里渗出淡蓝色的光——那是巫医的魂火,正被秤砣上的“心秤”刻痕慢慢唤醒。

  “三息之后,拽铁片。”赵莽盯着腕间的汞珠,它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透明,“地脉血线要合了……”话未说完,井底突然腾起银灰色的汞潮,裹着护臂残片和崔真伊的头发冲天而起,却在触及秤砣的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只留枚完整的银铃,躺在赵莽的铁掌心里。

  晨雾漫进巫医庐时,崔真伊正靠在井沿咳嗽,红绳扎着的头发上沾着汞珠,却不再是怨毒的银灰,而是透着微光的淡金。她望着赵莽义肢上的汞链——此刻已散成细小的珠粒,在铁骨上滚成“平安”二字,忽然笑了:“地脉血说,你的心秤,比十年前更沉了。”

  小川摸着手里的银铃,发现铃身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纹路:秤砣悬在汞链中央,下方是盛开的樱花。这是铅山匠人与巫医的新记号——当铁与汞不再相噬,当磁怨化作念珠,地脉的血与骨,终于在“心秤”下,达成了微妙的和解。

  工坊的晨钟响起时,赵莽重新熔铸了义肢腕部的空槽。这次他往铁里掺了崔真伊给的“地脉血晶”——透明的汞结晶体,带着地脉最原初的温热。当新的汞珠再次爬上铁臂时,它们不再聚成锁链或文字,而是乖乖躺在腕间,像一串未念完的平安咒,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铅山的风掀起窗棂,吹过墙上的老匠人遗像。赵莽望着义肢上的汞珠,忽然明白崔真伊笔记里没写完的话:“汞非地脉之血,而是天地流进人间的泪——当铁臂能接住这泪,而不是让它凝成怨,地火,便永远烧不到人心。”

  《雷火判词·铁烬雷纹》

  第四章:铁烬雷纹

  铅山工坊的更漏敲过三更,铜壶滴漏声混着锻铁炉的余温,在青砖上织成密网。赵莽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右肩以下是泛着幽光的铁臂,铁指节间的暗紫色锈迹正顺着肌腱纹路蔓延,像被囚禁的地火,在铁骨里悄悄烧出蛛网状的“雷路”。

  “又在看硫化铁?”学徒小川抱着新打的磁铁矿碎块推门进来,撞见赵莽卸义肢的瞬间,看见铁臂内侧刻着的“心秤”纹,已被锈迹蚀得只剩半道秤星,“崔医官说,这是地脉硫磺气‘咬’进了铁缝,得用艾草混着汞珠擦……”

  “不用。”赵莽指尖碾过锈迹,刺鼻的臭鸡蛋味里,竟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刺桐香——那是妻子当年缝在他衣领里的香粉,不知何时渗进了义肢缝隙,“你看这纹路。”他举起《雷电论》残页,羊皮纸上的“Diabolus”在烛火下晃动,字母“D”的缺口恰好与铁臂上的硫化铁锈痕重合,拼成个歪扭的汉字“雷”。

  小川瞳孔骤缩:锈迹的走向竟与铅山地脉的“雷线图”分毫不差——当年老匠人画在工坊暗格的秘图,曾说“地脉深处藏着未炸的雷核,锈迹所指,便是雷火曾眠处”。此刻铁指节的锈斑正对着西北方,那里是三十里外的落雷谷,十年前曾有陨石带着磁火坠落,砸出的深坑里,至今嵌着半块烧不化的“雷铁”。

  “保罗神父的残页,从来不是魔鬼的注脚。”赵莽望着残页边缘的刺桐花压痕,那是妻子当年夹进去的,“‘Diabolus’缺了‘D’,剩下的‘iabolus’在铅山磁潮里,早被译成了‘雷之劫’——地火与天雷的劫,终究要落在这副铁臂上。”

  更漏突然卡住,铜壶里的水不再滴落。赵莽的义肢猛地震颤,铁指节间的硫化铁锈迹亮起暗红——那是地脉硫磺气与磁铁矿共振的征兆。他眼前闪过碎片化的画面:落雷谷的雷铁坑在冒青烟,坑底的陨石碎片上,“雷”字锈纹正与他义肢上的纹路同步生长,仿佛两个被磁潮拴住的孪生劫数。

  “去落雷谷。”赵莽扯过牛皮护腕裹住残肢,铁指节叩响墙上的老罗盘,磁针竟罕见地静止不动,唯有中心的汞珠聚成箭头,直指西北,“地火醒了,雷核在喊这副铁臂——当年陨石带来的磁火,怕是和倭寇的磁怨铁勾上了。”

  落雷谷的夜风带着硫磺味,崖壁上的“雷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灰——那是十年前陨石坠落时烧出的痕迹,形状像极了赵莽义肢上的硫化铁纹路。小川举着荧光石凑近坑底,看见半块嵌在岩石里的陨石,表面的“雷”字锈纹正渗出淡黄色的硫磺液,在石面上汇成细小的“雷”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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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陨石缝隙。”赵莽的义肢突然发烫,铁指节不受控地扣向陨石,硫化铁锈迹与陨石纹路贴合的瞬间,谷底突然响起闷雷——不是天上的雷,是地脉深处的“磁雷”,顺着铁臂与陨石的共振,往地面爬来,“倭寇把磁怨铁埋在雷核旁,用硫磺气养了十年,想让地火替他们‘炼’出雷之凶器。”

  小川忽然指着陨石旁的泥土:那里埋着半截倭寇的胁差,刀柄缠着铅山匠人特有的红绳,绳头挂着枚刻着“心秤”的铜坠——是老匠人当年失踪时戴的物件。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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