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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763

I、C、O”的影子投在他青灰色的外褂上。小厮举着烛台的手仍在发抖,岩壁上的十字刻痕随光影明灭,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大人,这定是吉利支丹的诅咒!”小厮的声音撞在潮湿的墙面上,惊飞了梁间夜枭,“去年云隐村的疫死之人,七窍皆流黑血——和二十年前葡萄牙商船上的怪病一模一样!”

  久治郎没答话。作为长崎奉行所唯一能通读拉丁文的通译,他见过太多被付之一炬的《圣经》残页,也见过无数戴着铁项圈游街的切支丹信徒。但此刻羊皮纸上的字母排列,却让他想起荷兰商馆馆长范·德·林登三个月前送的《化学鉴原》——那本烫金封面的洋书里,“Arsenico”一词下面,用红笔标着“毒砂,可杀人于无形”。

  他凑近残页,鼻尖嗅到焦纸混着硫磺的气味。字母“O”的尾端有个极细的缺口,像是被火灼烧前刻意刻下的标记——这让他想起前天在废矿洞捡到的银质十字架,耶稣像的右手同样缺了根手指,指缝里嵌着青灰色的矿粉。

  小主,

  “备马。”久治郎将残页塞进内袋,《日葡辞典》的硬皮硌着胸口,“去云隐村,顺便通知町医准备‘去毒散’——按荷兰人给的方子,多加三份艾草。”

  第二章 矿洞迷踪

  云隐村的村口井台边,七具裹着草席的尸体并排躺着。久治郎蹲下身,掀开最上面的草席——死者右手虎口处有老茧,显然是常年握镐的矿工,指甲缝里嵌着青灰色粉末,与羊皮纸上的焦痕颜色无二。

  “第三个了。”村长蹲在旁边,烟袋锅子敲着井沿,“先是咳嗽,然后便血,最后浑身生黑斑……和去年挖煤的阿吉死状一模一样。”老人突然抓住久治郎的手腕,“有人看见废矿洞里有洋人画十字,嘴里还念着‘阿西尼可’——这不就是羊皮纸上的字吗?”

  废矿洞深处,积水漫过脚踝,泛着刺鼻的金属味。久治郎举着松明火把,岩壁上的十字刻痕每隔五步便出现一次,偶尔夹杂着用炭笔写的葡萄牙语“Morte”(死亡)。当火把照亮洞顶时,他猛地停住——洞壁缝隙里卡着个铜制转盘,边缘刻着十二星象,中心是朵半开的玫瑰,花瓣间用极小的字母刻着“Maria”,却在“a”的位置嵌着粒青灰色矿石。

  “玫瑰经转盘。”身后传来低哑的男声。久治郎转身,看见个戴着斗笠的山伏修士,竹帘阴影里露出半截银质十字架,“切支丹用来计算祷告时辰的器物,只是……”修士指尖划过转盘边缘的刻度,“他们在星象间刻了矿脉走向,你看这‘狮子座’下方的刻痕,正是砷矿富集的标记。”

  久治郎注意到修士袖口露出的刺青:朵褪色的玫瑰,花瓣间缠着“M·A·R”三个字母——那是“Maria”的缩写,却被刻意截去了尾音。积水里突然泛起涟漪,他弯腰捞起块碎瓷片,上面用唐话写着“酉时三刻,玫瑰泣血”,字迹边缘晕着暗红,像极了死者指甲缝里的矿粉。

  第三章 辞典诡语

  深夜的奉行所,煤油灯将《日葡辞典》的假名映在窗纸上,如同无数游动的黑色蝌蚪。久治郎对照着羊皮残页,忽然发现“Arsenico”的假名转写“アルセニコ”被划去了中间的“ニ”——在长崎方言里,这会让读音变成“アルセコ”,而“セコ”正是山伏口中“毒脉”的隐语。更诡异的是,“Maria”词条下用极小的朱笔批注:“五月初五,潮没七尺”——那是云隐村矿洞每月涨潮的最高水位。

  “大人,荷兰商馆的彼得先生求见。”小厮的通报打断思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走进来,腰间挂着东印度公司的罗盘徽章,手中攥着卷牛皮地图:“听说您在查云隐村的‘邪术案’?这是葡萄牙人留下的《矿山手札》,或许能帮您解开谜团。”

  地图展开的瞬间,久治郎瞳孔骤缩。图上标注的“圣玛利亚矿脉”正是云隐村废矿洞,矿脉走向旁用密写药水画着玫瑰经转盘的刻度,每隔三寸便标着“ARSENICO”的首字母。更关键的是,地图角落画着个戴斗笠的山伏,斗笠边缘露出的银质十字架,与矿洞修士袖口的刺青一模一样。

  “彼得先生对切支丹的矿脉如此熟悉?”久治郎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汞矿”标记,“葡萄牙人因矿毒撤离时,贵馆还未在长崎设馆吧?”

  彼得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罗盘边缘:“我们只是不想让幕府误判荷兰与异教的关系……”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久治郎猛地吹灭油灯,透过窗纸缝隙看见个黑影跃过屋脊,斗笠边缘的银饰在月光下闪过——那是矿洞转盘上的玫瑰纹。

  第四章 雾夜对质

  寅时三刻,雾霭最浓时,久治郎再次踏入废矿洞。戴斗笠的修士正跪在转盘前,手中捧着本皮革封面的书,封皮上的玫瑰纹与转盘中心的图案严丝合缝。

  “你是切支丹遗民。”久治郎按住刀柄,靴底碾碎了块青灰色矿石,“矿洞里的砷毒,是你们用来对抗幕府的武器?”

  修士抬起头,斗笠滑落,露出半边烧伤的脸——左眼已瞎,疤痕从额角蔓延至下颌:“我们只是想活下去。”他翻开书,里面是用汉字混写的采矿日志,行间夹着葡萄牙语祷文,“二十年前,葡萄牙神父带着我们开采汞矿,却不知伴生的砷毒会杀人。后来我们发现,只有在玫瑰经第七节祷告后动工,用山伏的艾草水洗手,才能撑过三个月……”

  洞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彼得带着商馆护卫闯进来,枪口对准修士:“林通译,幕府有令,缉拿所有吉利支丹余党!”

  “慢着。”久治郎挡在修士身前,将采矿日志递给随行的町奉行,“大人请看,日志里记的是矿毒防治之法,与邪术无关。”他指着转盘上的星象刻度,“这是山伏改良的‘避毒罗盘’,按二十八宿方位避开毒脉,您看这‘心宿’下方的标记,正是长崎磁偏角的度数。”

  小主,

  町奉行接过日志,狐疑地翻看:“那羊皮纸上的‘Arsenico’作何解释?”

  “是矿毒的名字。”久治郎从内袋掏出《化学鉴原》,翻到“砷”的词条,“荷兰人早已查明,此毒源于矿石,与信仰无关。”他瞥向彼得,“倒是有些人,想借‘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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